还没等阮眠把话说完呢，沈清皖打断了她，声音带着控诉。
“你错了，他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想起乔怀谦以前的事情，沈清皖眼眶也渐渐变得酸涩。
阮眠喉咙一哽，错愕的看着沈清皖。
沈清皖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会觉得他会过得好？你又凭什么会觉得他过得好？”
阮眠手颤抖着，无力反驳。
“你知道吗，他这些年以来都以为乔年和聂晓是他的父母……”
说着沈清皖喉咙哽咽了一会，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那里，让她无法顺畅地说话。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怨恨和无奈，似乎想要表达更多的情感，但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阮眠满脸惊愕地望着沈清皖，她的眼睛也不自觉得瞪大。
“怎么会……”
沉默片刻后，沈清皖继续出声。
“曾爷爷……”
她应该不知道她是被乔家收养的，沈清皖也不想跟她解释那么多。
“乔宓死后，乔老爷子抹去了乔宓存在的所有证据，让乔年和聂晓成为了怀谦的父母。乔年夫妇一直觊觎乔家的财产，你觉得他们会对怀谦好吗？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怀谦会过得好？”
眼泪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沈清皖低下了头，掌心用力摩擦了一下眼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阮眠瞪大着眼睛，错愕的摇头，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
“你当然不知道，你和别的人组成了家庭，还生了一个女儿，过得这么幸福，你怎么会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呢？”
沈清皖也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凭什么她想抛弃乔怀谦就想抛弃乔怀谦，想认回他就想认回他？
这些年来，哪怕她回北川看他一眼，她都不至于会现在对她咄咄逼人。
阮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她的嘴唇微微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沈清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沈默害死了乔宓，而你和沈默在一起了，你现在想认回怀谦，是想让一个杀父仇人当后爸吗？”
放在桌子下的手渐渐的握紧，有些发抖。
她是沈默的女儿，所以她是乔怀谦杀父仇人的女儿。
沈清皖有些狼狈的低下了头，眼泪狠狠砸向了衣服上，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爷爷也是乔斯百害死的。
这种错综复杂、纠缠不清的关系，仿佛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每一个人紧紧地包裹其中，无法挣脱。
他们在这张网中苦苦挣扎，却始终找不到出口，越是想要逃离就越深陷其中。
“不是的，不是的……”
阮眠几乎哭的晕厥，两人的情绪激动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不远处的沈默也注意到了，沈默抹了把眼里的泪珠。
他往前台走了过去，说了些什么。
随即前台派人把店里的人疏散了出去，就连前台也退了出去。
咖啡厅里的人只剩下沈清皖，阮眠，沈默和沈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