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昨日你给我拿烫伤药,被二爷罚跪在中庭是否是受我连累?”此事梨初心底忐忑不安。
“是我差事没办妥,与你无关,二爷待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如风昨日也觉得莫名其妙,原本就是给太子爷送信的事,信安全送达,折返回来禀报,二爷就罚了他。
梨初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她就好,“如风,我身体虽然没有大碍,可总归是病倒身体羸弱怕会影响婚事,我们婚期可否延后?”
如风眸子微颤,双手拍响房门,“你让我进去,你是否病得很重?”
紧要事,她素来当面直言,今日这般反常,不对劲。
“不是,如风你别担心。”
梨初听着如风紧张自己的举动,心头似被一把利刃生剖,疼得皱起眉头。
如果……她说了实情,如风能接受她吗?
梨初脑海冒出这个念头便猛地摇头,天底下有哪个男子会接受新婚妻子是不洁之躯。
“梨初,真的吗?”透过门缝,如风轻柔的嗓音飘进来,人仿佛就在她耳侧。
他是那样温柔体贴的人,已经是从六品的小将,前途无量……梨初鼻尖泛酸,眼眶红透了。
梨初透着门缝,只能看到一丝暗影,低声回应着,“如风,真的。”
“我不同意延后婚期,我要将你快点娶进家门照顾你,我去求二爷早点举行婚礼。”如风的话吓了梨初一跳。
“如风不要去……”梨初打开房门,门外已经没有如风的踪影,只剩门前地上放着一包药袋。
梨初蹲下身,在模糊的视野中伸手去摸那袋药,随后紧紧抱在怀中。
初春的冷风萧瑟,卷起几片落叶,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梨初意识到有人站在门口,慢慢地站起来,还未站稳左肩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倒,连带着人朝后摔倒跌坐在长椅上,抬眸看着一道人影,“桃、桃夭吗?”
“梨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当年你设计抢走如风,就该好好待他,为什么骗他辱他?”桃夭声音急躁气愤。
梨初后腰撞到桌子边缘疼得蹙起眉头,“桃夭,发生了何事?”
“你还有脸问,你到底与谁苟合做下肮脏事!”桃夭怒不可遏。
“桃夭,我没有!”梨初被桃夭的话吓得不轻,手紧抓着桃夭的袖子,红着眼眶看着桃夭,“你信我。”
桃夭看着梨初眼底有泪光闪烁,“当年我们跟随二奶奶入了将军府,为保二奶奶地位稳固,二奶奶命我们嫁给二爷身边的人。我瞧中如风,视你为姐姐,什么心事都话与你听。你明知道我喜欢如风,你却在选亲前夕故意制造与他相遇的机会,勾引他,让他选了你!”
“不,我没有勾引他,我根本没料到他会求娶我,当年我不愿意嫁人的。我只想存够银子替我和我弟赎身,脱了贱籍,做一个不受约束的平民百姓。你知道的,我一直是这样的心思。”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去告诉如风真相,告诉他你与人苟合的事实,和他解除婚约!”桃夭甩开梨初的手。
梨初踉跄后退摔在地上,头晕眼花,强撑起上身,“桃夭,我没与人苟合。但我会将如风让给你,我病了看不清楚了,你容我缓一缓,好吗?”
将如风让给桃夭何尝不是两全之法。
桃夭看着梨初这副模样有些不忍。
而这时,自她背后走出来的凤兰眉梢微挑,漫不经心说着,“可过几日就是婚期了呢。”
桃夭听到凤兰的话,狠了狠心,“你又要骗我是不是?想着拖延我,将错就错嫁过去,是不是?你的话我半点都不相信,你不说,我去禀报二奶奶,让二奶奶替我做主。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嫁给如风,嫁给他的应该是我!”
“桃夭不要去!”梨初艰难地爬起来,追出门去,“你相信我,我没有与人私通,我能……将如风让给你……”
跨门槛时,凤兰抬脚绊倒梨初的脚,害得梨初重心不稳,人往前扑,眼见着要摔一个狗吃屎,后襟被拉住,在梨初以为要获救的时候,后背压来一股强劲的力道,人倒在地面,粉尘至眼前飞起,呛得梨初剧烈咳嗽起来。
慢慢清晰的视野中,只能看着桃夭从月亮拱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