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的手贴了一下梨初的额头,“姑娘高热多久了?可服药了?”
梨初摇了摇头。
钱嬷嬷叹了一声,这丫头怪可怜的,“嬷嬷我今日是奉命而来,得先查了姑娘身子才能喊人进来。姑娘别怕,嬷嬷就瞧上一眼。”
梨初脑子生疼,这才想起紧要事,更不敢松开裙褥,“嬷嬷……”她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摸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钱嬷嬷看着这叠银票略微吃惊,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嬷嬷,求求您不要验我身子,这些银子归您了。”梨初恳求道。
钱嬷嬷推了一把梨初的手,表情严肃冷淡,“姑娘是清白的就不用担心被嬷嬷我瞧一眼,都是女人。”
“嬷嬷我领了主子的差事,不敢敷衍的。”
啧啧!看来外面谣言不假,誊春居当真出了一个败坏门风的丫头。
真是恬不知耻!
钱嬷嬷忽然上手去扯梨初的裙襦,婆子的力气十足,哪容得梨初病体反抗,一把扯掉她的裙褥。
钱嬷嬷看到亵裤之下的撕裂伤痕,惊愕长大嘴,对上梨初伤心惶恐的神色,压低了声音,“你这丫头是被……”
钱嬷嬷看着娇弱的梨初,露出几分怜惜。
身下撕裂得如此严重,不可能是与人苟合,是被强要了。
那高热……
“嬷嬷,嬷嬷,求求您要了银票吧,就当您没瞧见过。”梨初慌乱地拿起被子遮住身子,哭求地抓住钱嬷嬷的手。
“是谁敢在将军府欺负你?”钱嬷嬷严肃之中带着一丝温和,反抓梨初的手。
什么混球竟然敢祸害将军府的奴婢可当真不要命了,她定要问出来报到将军面前治他的罪不可。
梨初咬着下唇,支吾着,“嬷嬷,奴婢不能说,奴婢求求嬷嬷……若是被人知道奴婢婚前失身,奴婢必死无疑。”
“可这不是你的错啊,二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必然能为你抱打不平,除掉那人,”钱嬷嬷说完,脑海又思量了一会,此事曝光出去,纵然不是梨初的错,也会折损她的清白,到时候她的准夫婿如风又哪肯要她。
钱嬷嬷又补充了一句,“或是叫他娶了你。”
梨初望着钱嬷嬷,泪水似断线的珍珠滚得更凶,有苦难言,“嬷嬷……您乃神人,一眼便瞧出奴婢是受害者,可此事宣扬出去又有几人像您这般英明。我不怨他,也不想嫁给他,他……或许也是逼不得已。奴婢只求您替奴婢保密。”
“这种事哪有什么逼不得已,你太傻了,到这种时候还替他求情。”钱嬷嬷一脸怒其不争。
梨初艰难爬起来跪在床上,给钱嬷嬷磕头,“求求嬷嬷救救我,嬷嬷大恩大德梨初没齿难忘。”
钱嬷嬷瞧着她的样子,心软了几分,“此事我不宣扬出去,可二爷面前我不得不回禀。你歇着吧,我让桃姑娘去喊府医。”
“多谢嬷嬷。”梨初将银票塞到钱嬷嬷手中,她看出来了,钱嬷嬷面冷心暖是一个好人,好人才值得收买。
只要她能将话带到,二爷必然能够网开一面。
梨初实在想不出靳无妄会揭穿她的理由,但愿能博得靳无妄的信任,信她没有欲求上位的企图。
钱嬷嬷看着白花花的银票,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世上有人不喜欢这东西吗?她看了梨初一眼,“你既有这份孝心,那嬷嬷我就收一张。”
钱嬷嬷将余下四张银票放回梨初手中,又搀扶梨初躺下,为梨初穿好裙襦。
而此时,凤兰正趴在门外,将她们的对话听入耳,眼底闪过狡黠之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