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中关押着一个人,这人叫李达,在高弋馆驿里做车夫,也是那日告假逃过一劫的人。
苏岫从不相信巧合,自馆驿出事就有人一直盯着他,直到今日发现他去赌场和人说漏了嘴。
李达有一个特征特别好认,左手少了一截小指,按理身有残疾是不能到馆驿当差,是因为李达叔父是鸿胪寺一个主簿,那时候馆驿基本上用不上,李达叔父才把他安排到同文馆当这个闲差。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了。”大理寺的衙差道,“说是一个妇人,不过因为天黑又穿着黑斗篷,没看清全部长相。”
“那人给李达十两银子,让他寅时在馆驿内放把火,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他十两。”
“约的什么时候给?”蒋魁问。
“只说事成,李达这几天也很着急,之前的十两银子早就让他输光了,一直想办法在找这个人。”
“苏大人有何见解?”蒋魁问。
“恐怕不会出现了,买凶放火这么大的事肯定有人一直看着呢,现在对方说不定已经知道李达在大理寺。”苏岫又道,“放火主谋有了,蒋大人觉得下毒的也是他吗?”
蒋魁诧异看苏岫,“苏大人觉得不是同一个主谋?”
苏岫:“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多此一举,既是已经放火,为何还要下毒?”
“难若说是怕烧不死,可是下的毒也不是能立刻让人致死的毒药。”
这边两人正分析着,突然传来一道肆无忌惮的声音,“我要见你们大人,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凭什么不让我走?”
苏岫好奇,“谁啊?”
“和陈达一起赌钱的那人……”蒋魁又看向苏岫,“说起来这人你可能认识。”
苏岫:?
声音主人看到苏岫,睁大眼睛指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苏岫翻白眼,“本大人的事情,丑男少管。”
蒋魁:……
苏程:“你……粗鲁!”
难怪江大人说他可能认识,还真认识,苏岫慢慢踱步过去,“说你是丑男就粗鲁了?几日不见,你还学会赌了,你这么本事,你爹知道吗?”
蒋魁一脸诧异地看苏岫欺负人,和方才端方正经的苏大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苏程一窒,甩袖子,“这次不跟你计较,我找大理寺卿有正事。”
“不就是和嫌犯聚赌,大理寺带你来问话,能有什么正事?”苏岫又道,“放心我会派人去你家,跟你爹说让他来领人。”
“你你你……”苏程气的说不出话来。。
苏岫转头跟蒋魁告辞——气完人就走,深藏功与名。
蒋魁失笑,这会儿的表现才符合他这个年龄,和家里那个小舅子气起人来简直一模一样。
……
苏岫当然没去苏程家,转头来了皇宫,虞应淮刚用了晚膳,“怎么现在来了,晚膳用没用?”
苏岫走到虞应淮身后,趴在他背上,贴着耳朵道,“想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