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览抬眼小心的看了眼苏岫,又看身边。
“逃犯!”苏岫皱眉,“几日不见,你真是又出息了。”看来当初周家的事情楚览已经忘了,这是又开始作死。
“我没有。”楚览赶紧辩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关越他是无辜的。”
“既是无辜为何还要逃狱,现在岂不是更坐实了罪名。”
关越还是不说话,顾自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览却急了,他捣了捣身边的人,“他不是坏人,你快说句话。”
叫关越的青年被他捣的晃了晃,木然抬头,“说什么?”
苏岫眉头越皱越紧,这人看着怎么不太正常,“前面路口你们就下去吧,他若真是冤枉的,以你的身份,助他洗清冤屈应该不是难题。”
“我也是偷跑出来的,爹不准我插手。”楚览小心翼翼,“你能不能帮帮他?”
“你都帮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楚览忙道,“让他在你府上住几天,等风头过了,我就送他出城。”
不说话的关越却突然抬起头,眼神也变了,“我不会出城。”
楚览叹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心眼,你姐姐的事总会有办法的,先躲过这一阵再说。”
苏岫打断两人,“请人帮忙,总得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
楚览见苏岫松口,忙道,“关越父亲是我从前的一个夫子,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他还有个姐姐……”楚览说到这里顿了顿,旁边关越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凸起。
“夫子八年前去世,留下关越和他姐姐相依为命,关家姐姐不知怎么得罪了吕家的二少爷,被抓进吕府……回家就悬了梁,关越去吕家讨要说法还被打了出来,去衙门告状,衙门也以自缢草草结案。”
楚览说完马车里的空气静止了片刻,关越眼睛慢慢变得猩红,显然是想起了那些事。
关越会坐牢,是因为他趁着吕仲醉酒抓了他,原本只想问清楚事情真相,没想道吕仲却仗着自己身份,对关越口出恶言。
关越一气之下便想杀了吕仲为姐姐报仇,却因为没有经验,被吕家人及时找到,这才有了杀人未遂的罪名。
“我可以帮忙把他藏起来。”苏岫道,“不过是在别的地方,我府里肯定不行。”
“没关系。”楚览抓着关越的胳膊道,“只要有个藏身之所就可以,反正吕家那小子也没死,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公子,到了。”
苏岫下了马车,让湖青送关越去观书茶坊,他记得那茶坊后院有个地窖可以藏身,且那里处在闹市,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
“少爷,应爷来了,这会儿正在房里等您。”
苏岫顿时喜上心头,三两步跑回院子,果然瞧见虞应淮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本书,听见声响,嘴角含着笑意望过来。
自苏岫认识虞应淮起,总能看见这人或坐或靠,不变的是手里总拿着本书或奏本。
这些年,除了偶尔会来自己府上,苏岫不记得这人还去过别处,记忆里,他永远是一身明黄或是玄黑,身上不曾出现其他颜色,初见时沉默寡言,冷静内敛,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其他表情,就像现在……
“应大哥。”苏岫笑嘻嘻凑上去。
“怎么现在才回来?”虞应淮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伸手将他额前的一缕发丝顺到耳后,表情是罕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