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岫歪着头想了一会,又问:“津水帮里的人,是不是每人都有一块玉佩做信物?”
北鸣:“一般的小喽啰身上好像没有,属下只在几个当家和门下重要的弟子身上见过。”
“我曾经见过同样的玉佩。”苏岫,“那是还不知道是津水帮信物,只以为是块普通的玉佩。”
“公子在什么地方见过?”北鸣疑惑。
“一年前我自延境绕道津河,在一处山林里遇到了携带此玉佩的人,不过当时那些已经死了,当时还怀疑是山里野兽作祟,现在看来很有蹊跷。”苏岫又道,“你查查一年前津水帮里有没有什么人失踪,或者出去办事至今未归的。”
“是。”北鸣点头。
苏岫若无其事回来,假装没看见在宅子外鬼鬼祟祟偷瞄他的人。
后院里一个长相清秀,正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海潮聊天,是这次虞应淮派来保护苏岫的其中一员,叫小七。
小七最善收集消息,这种人通常要么是锯嘴葫芦,要么就是爱串闲话,小七就是后一种,这次很多消息也都是他探听来的。
此时他正口沫横飞的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津河八卦,“据说齐家赌坊在这里最不能招惹,咱们公子的锦衣坊之前有一位主顾岑夫人,每次带着丫鬟过来都要定下好几套衣服首饰。后来有段时间很久都没来,做好的衣裙也不派人来取,店里伙计上门去寻,你猜怎么着?”
小七神秘兮兮,压低了嗓子制造紧张氛围,海潮也一脸八卦,兴致勃勃凑上去,“怎么着?”
“那岑家一夜之间就落魄了,后来才知道是那岑老爷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赌瘾,成了赌徒,赌坊的人都找上门了,家里人才知道,岑老爷不光把家业给输个精光,还把家里最小的女儿岑梦依抵押给了赌坊,”
“后来还是津水帮三当家出手帮忙,才把事情平息,否则不光家里姑娘保不住,岑家人怕是也要流落街头。”
“真的?”海潮满脸不信,“不是说三当家生人勿近吗?会这么好心出手帮忙?”
小七喝了口茶水润嗓子,“那是你不知道,岑家和叶家早年关系很好,两家的儿子都是一起长大还一起读书,可惜的是岑家长子很早就死了。”
“那之后,两家人的关系不知怎地也慢慢淡了,后来岑家又把水上的营生转卖,到城里做起了生意,两家就更没什么往来,也是出了这件事,城中才又有了传闻,说岑家若是一直好好在水上待着,有叶家帮衬着,也不会有此灾祸。”
“岑家长子缘何身死?”苏岫突然发问。
“少爷。”
“公子。”
苏岫示意他继续,难怪叶听渝不愿见那乔胖子,原来原因在这儿。
“病死的。”小七道,“岑家长子先天不足,死的时候还不到弱冠。”
“听说乔家赌坊干了很多坏事,有没有可能岑老爷是被陷害的?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赌就赌了,还把家产都赌没了?”
苏岫摇头,那意思——应该不是,叶听渝只是不待见那胖子,若真跟赌坊有关系,想来叶听渝也不会放过那赌坊,不是说江湖人最重义气。
……
“应大哥,今日我去了津河商会举办的捐赠会,浅浅估算募捐有十万余两,这些银子可能不会用在码头上,知府有没有给您上折子说津河码头因大雨冲毁,民生如何艰难,说不定还会同您哭诉今年百姓欠赋,实际是他们暗中增加赋税,称入海税……”
虞应淮瞄了眼手边刚送上的折子,无奈一笑,继续看便只有码头来往货船,他们随便隐瞒一笔都要费大力气来查,不过他们对这些还不满意,之前海潮坐船带来的行李都被盘剥了,还有人趁乱偷拿。”
“他们巧立名目,增加赋税,虽然数量不大,积少成多也是不小的数目,这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算是为当地百姓出了口恶气。”
“我一切都好,也很安全,没有暴露,应大哥勿念。”
“哦!对了,最后再多说一句,我带进宫里的如美人您让肖总管别忘了在出太阳的时候要放在有阳光的窗台,水也记得一定要浇。”
虞应淮好笑的把手中信交给肖陏,“让你别忘了他的如美人。”
肖陏笑着双手接过来那写了满登登的一页纸,“苏公子能在这时节拿出开的如此好的如美人,先前定是养在后院的暖棚里,幸得皇上您提醒要放在这烧着地龙的华阳宫,否则苏公子回来还不得找老奴算账。”
虞应淮翻着手边的那本奏折,确然是津河知府罗丙千呈上,也如苏岫所料通篇都是哭诉请罪,“事情既是已经办的差不多,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