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兆却愁眉苦脸:“少爷能挣那么多银子还读什么书啊,有二少爷一个还不够吗?”他是有些怕赵川的,只因当年在他手下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来到虞都跟着与人和气的小少爷,没想到竟也跟来了。
赵川继续皱眉:“你平日就是这样跟主子说话的?主子要做何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兴兆话落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少爷和善,他们随意惯了,不代表赵管事也和善,立刻双膝下跪磕头赔罪:“少爷恕罪,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岫朝赵川挑挑眉,也没说什么,带着江舟去后面的工作间。
片刻后赵川也跟进来:“小少爷对他们太过纵容。”
“兴兆虽滑溜了一些,不过于生意上还算尽心,账面上也干净,我年龄小有时候过于苛责,容易适得其反。”苏岫笑了笑又道:“况且我身在公府,虽有哥哥顶着,但有时进出也不是很方便,铺子里需要信得过的人在。”
赵川道:“当初老爷把兴兆给您,卖身契都随着一起送来,晾他也不敢有二心。”
苏岫笑道:“舅舅考虑周到,送的人手都很能干,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们。”
……
两人忙了整整一天,赶在申时末到了观书茶坊。
苏岫上了二楼,虞应淮在慢慢踱步,手中拿着几页大字。
苏岫脸一红,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伸手夺了下来。
虞应淮失笑:“就放在那里,我以为不是机密之物,便拿来一看。”他指了指厅中的圆桌,那是江舟先一步拿过来的东西,都是苏岫要用到的,便先放在外面,没有一起收拾进房间,这才让虞应淮看到。
见人蔫头耷脑,虞应淮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气了?”
苏岫抹了把脸:“没有,好好练就是了。”
“观你字迹大多是腕力不够所致,多多练习,必有进益。”虞应淮挑起唇角:“上次说过的话还在,如今我已经大好,闲来无事,君若不弃,愿为君助……”
虞应淮一个人待的烦闷,又不好去别处,宫中布置初见成效,还需等待几日,趁着闲暇教导一下小孩也是好的。
苏岫欣然点头——不弃不弃。
两人一起进了苏岫房内,布局和虞应淮暂住那间差不多,摆设却要精致不少,全套黄花梨木的家具,琉璃花瓶中插着花枝,洒金兽首香炉,雕花床榻边垂着镶金丝银线的床幔。
“写好字,除了要掌握力度,发力部位,最主要的便是心性平和,观字如观人,切记起伏不定,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