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一角正蜷缩着一只又像猛虎又像熊的人形生物。
“这是万瑞军。”顾极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
江蕾顿时一愣，忍不住讶然地打量那个浑身毛发身材粗壮，即便缩着身体也能看出身高至少有两米以上的怪物。
这个正龇着獠牙，向她威胁地低吼，却又被打怕了似的不敢起身的怪物，竟然会是万瑞军？
江蕾紧盯着他已经变形扭曲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丝熟悉感。
但她失败了。
眼前这个人非但让她无法和记忆中那张脸联系起来。
甚至，都看不出来他曾经是个人。
“他这是兽化后的状态？”江蕾转头问。
顾极点头：“而且应该是无法逆转的状态，就连神智，应该也所剩不多了。”
无法逆转啊？
江蕾的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些久远的画面。
眼前这个前继父，其实也曾经是真心疼爱过她一段时间，给过她一点父爱的。
只是那种爱，更像是对待宠物。想对你好了就对你好，不想对你好了就立刻能弃之如敝履。
但他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江蕾懂事后就再也没有期盼过他的爱。
唯一不能释怀的是他对自己妈妈的伤害。
刚回来的时候，她也想过要先万瑞军，让他跪在妈妈面前忏悔。
只是不想让妈妈失而复得的欢喜掺杂这些不高兴的事，这才打算缓一缓。
没想到，这一缓，再见面时，他竟然已经变成这种非人的状态。
“万瑞军！”江蕾叫了他一声。
兽化怪物毫无理智反应，依然只是色厉内荏地龇牙，仿佛在警告她不准靠近。
“万瑞军！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江蕾。”江蕾又低喝了一声。
万瑞军依旧只是嘶吼。
江蕾盯着他看，忽然又喊了一声：“万宇宸。”
这个名字一出口，万瑞军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狂暴地跳了起来，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天花板上。
但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似的，开始疯狂撞墙砸玻璃，嘴里发出根本不似人声的嘶吼。
江蕾也不知道他是听了万宇宸这个名字才有反应，还是日常狂暴。
但看他的状态，也知道这会儿肯定是没法正常交流了，便又看向顾极。
“这个实验室是蒲家的？”
“名义上不是，但这次师妹抓到了蒲香兰，他们就赖不了账了。”
“师兄不用给我揽功劳，就算没有我，你们肯定也不会让她跑掉的。”
江蕾并不觉得这件事还真的非自己不可。
心中很清楚顾极之所以让自己来，除了送功劳外，主要也是让自己见见万瑞军。
顾极笑了笑，才神色微敛。
“蒲家行事一直很小心，之前我们虽然已经捣毁了两个实验基地，但一直没能抓到关键性的证据。”
“是尹端瑾出卖消息？”
顾极摇头：“倒也不是，尹端瑾一心求名求权利，不会做这种不爱惜羽毛的事。”
“那他也不知道这些实验室的事？”
顾极又摇头：“他虽然没参与，但我猜他其实是猜到了一些并且还曾警告过妻子。只是，他太自负了，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妻子。”
“我表姐公司团建那次的幕后黑手也是蒲家？”
顾极点头：“对了，你那个大表哥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