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别怕……仙子……只是……在……考验……妈妈……”
孔靖云用了莫大的毅力，才挤出了这一句话。
却不知自己脸上的笑远比哭还狰狞，牙龈更是已经直接出血。
早早泪汪汪地看着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心疼。
忽然，她伸出双手努力地环抱了妈妈，仿佛这样就能让妈妈的痛苦缓解一点点。
只是小小的身体却反而被妈妈的颤抖带的也抖动不已。
“早早……对……妈妈……真好……妈妈……感觉……好多了……”孔靖云痛到了极致，却依然试图安慰女儿，而不是惨叫。
江蕾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想妈妈了。
妈妈前半辈子吃了太多的苦，她不忍心让妈妈再受苦，所以不管是剔除病痛还是引气入体，都是用的最温和的手段。
现在她也没后悔这份偏心，但以后好像也不该太心软了。
等这次事了，还是得让妈妈也开始锻体。
“你的确相当有毅力，第一关算你过了。”
江蕾没有再刻意折磨下去。
随手一拂，孔靖云身上的痛楚便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没了那剧烈难言的痛楚，孔靖云最后一丝力气也同样被抽空。
她瘫在雪地之上，如同一块只会剧烈起伏的烂泥。
但透过这块“烂泥”，江蕾却仿佛看到了无数塑形的可能。
在浮渊界三百年，她其实前前后后也指点过不少人，却从未正式收徒。
一是强者如云，她其实在心态上，始终都是弱者。
二来是怕误人子弟，担负不起教导弟子一生的重任。
三是怕连累弟子。
这种思想一直影响着她，哪怕是回到蓝星之后，顾极建议她开武馆，她也只是考虑，却并未真正往这方面打算。
但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她江蕾怎么就不是强者了？
浮渊界那些号称天才到修行者，迟着六七八岁，早的三四岁，就开始引气入体。
还有长辈指导，无数资源堆砌，但最后能成功结婴者又有几人？
莫说元婴，就连金丹，很多人都是硬靠着天材地宝堆上去，雷劫也是硬生生地靠着法宝扛过去的，最后结的丹还是稀碎的伪金丹，实际战斗力弱的一批。
而她呢？
二十岁才开始勉强修行。
修行的功法还是个不入流的低阶风月功法。
第一个师父也只有筑基修为。
但结的丹却是实实在在的。
更何况，她后来还以莫大的勇气主动碎丹散功，重新从凝气期修炼，一点一点地靠着自己的苦修，实打实地再次筑基、结丹。
单凭这份毅力，整个浮渊界又有多少人能比得上？
所以，她怎么就不是强者了？
难道强者就应该是站在至顶处，才能称得上是强者吗？
那莫说化神大乘渡劫了，就算是飞升成仙又如何？
神仙还分三六九等，玉皇大帝都还要受多方掣肘，如来也不能独霸天下呢！
既非绝顶才是强者，那强者就应该是自强者即是强者！
明知不敌，亦敢为了心中大义向更强者出手，是强者！
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每日都在发奋修炼，一天比一天进步一点点的，也是强者！
能克服自己的极限，达到以前从未达到过的高度，亦是强者！
强者一词，本该就不止一种定义。
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误人子弟？
就算她今日能帮助孔靖云提升一小段实力，依然是帮助。
来日她能帮助普通百姓多一份自保能力，也是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