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陌生车牌的私家车停在沈骜面前。
降下车窗,是阿ay那张精干的脸,她望向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艺人
“上车,带你去医院。”
车的后座放着醒目的文件,是《地球动脉》的旁白合同。
阿ay看着后视镜里的青年“是霜影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打开来,贺卡加在其中,明霜影秀丽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傻眼了吧,姐现在是富婆了。
要学会向人求助,沈骜’
路过城市繁华夜景的车内,他静静的阖上疲惫的眼发出声喟叹
“活着真好。”
颜宅传出女人抑扬顿挫的哭诉声“三爷!您就管管西庭吧!他真的太过分了!”
颜老爷子身边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颜楚兰。
也就是那位被顾西庭冒用身份,实名制报警的那位当事人。
那天警察找上门的时候,她正在和不知道第几位情人约会。
在众目睽睽之下丢死个人了,突然闹出的动静儿搞得人尽皆知,不争气的老公也是蹦跶得厉害。
现在正处于一个头两个大的情况,连宴会都不敢去了。
要知道她可是名媛圈子里的时尚风向标,有着颜家的噱头做什么不都是万人追捧。
“您知道他有猖狂过分吗?他凭什么以我的名义随便报警!”她哽咽着,快四十好几的人了哭得差点上不来气。
老爷子望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儿叹口气,也是不争气的货。
用龙头拐杖那边撑着脸看戏的狗孙子“来,自己来处理你这摊烂祸。”
“您好啊,表姨。”男人斯文尔雅的打了招呼之后,朝哭泣的女人递出丝帕。
作为小辈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是矜贵凤目里却不带丝毫情绪,看她和看屋内的任何一个物件似的。
颜楚兰最烦被人叫这种辈分的称呼,但是同时又怕这个阴鸷得有些邪性的侄子...
要不然,也不会来找老爷子哭诉,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扇顾西庭巴掌。
她有些可怜的抽噎“不就是上次我做了个恶作剧吗?你凭什么让我这么丢脸。”
颜老爷子听到这话都不忍直视,痛苦的闭上眼睛,感叹现在的人还是吃饭吃得太饱了。
“你知不知道...其实圆明园的猪首是假的?”
“你敢骂我是猪!我是你长辈!”长辈的身份有时候只有到需要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颜楚兰这时候又不嫌弃了。
顾西庭呷了口咖啡,他本来就看不清楚人脸,颜楚兰哭得妆容凌乱更是不忍直视。
博物院里的《呐喊》见了她都得跪下来说,自己才是临摹品。
索性直接对着空气说话“那倒没有,就是觉得表姨您打除皱针是不是从脸上浸到脑子里了。
再说...哪有人会觉得自己干的是坏事,既然不是干坏事,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他将咖啡杯轻轻放在瓷盘上,轻轻一声理所当然
“刚好轮到你罢了,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别放纵你那善变的情绪。”
解开西装外套,他长腿一迈朝楼梯走去,声音朝后传来
“但凡您有点本事也不至于一点本事也没有,当枪使被扔了还汪汪叫。
还是收收蠢心思去和您那小男朋友玩过家家去吧。”
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颜楚兰求助看向老爷子“咱们家也就您能为我做主了,三爷!”
“楚兰呐,你要是有空就少吃点饭吧,粮食还是挺值钱的,别浪费了...”
老爷子杵着拐杖站起身来,在叶管家的搀扶之下也离开会客厅
“当初你妈走得早,家里的大人是溺爱你了点。
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不要用十几岁的花招来玩把戏了。”
空旷的会客厅里,颜楚兰崩溃大叫着将桌面的点心碟子砸在地上
“各个都来欺负我!”
二楼挑空的栏杆处悠悠传来回应声
“三万块的古董瓷盘和苏记二十块的点心,铁柱,记到这位姑奶奶账上。”
不讨嫌不是顾西庭,人在二楼没走呢,就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败者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