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院里的玩伴他们也是要上学的,平常除了跟院里的小孩子玩,就是两姐妹自己玩自己的,什么弹弹珠,竹节人,这些都是很单调的。
买点画画的用品回去让她们两个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肖倩背着刚刚在书店买的书籍和一些用品,手上牵着秀秀,跟在同样牵着曼曼的嫂子阳荷花身后,他们这会在菜市场。
何雨柱家今天办酒席,阳荷花不准备去,但是又不想亏待家里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家里人来菜市场买点东西回去,准备弄好吃的。
一只鸡,是要买的。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阳荷花买的是一只嫩公鸡,不是很大,买下来,花了一块二毛钱。
家里的两只鸡都是母鸡,哪怕农场里养殖区的母鸡每天能有不少的产出,可四合院里也得有鸡蛋的产出才行。
不然家里没有母鸡,这家里还天天吃鸡蛋,又没见去菜市场或者供销社买,那请问这鸡蛋是从哪里来的!?
院里的人眼睛和记忆特别好,阳荷花可不想给自己落下什么破绽。
而菜市场里的母鸡数量没有公鸡多,这是因为能下蛋的母鸡可是鸡屁股银行。
乡下的人一年到头就等着这个鸡屁股银行能够多下点蛋,好拿到供销社去卖钱,这钱拿来买点盐巴针头线脑之类的,如果没有需要买的,那就拿来存着。
毕竟钱不会过期,而人又不会嫌弃家里钱多。
所以对于能够给家里带来收入的母鸡,这待遇自然是比公鸡高出好几倍的,除非这个母鸡不怎么下蛋了,这才会流入市场。
一行人在菜市场里转悠了两圈,最后除了那只公鸡,也就买了二十斤的红薯,还有两根白萝卜回去。
四合院里这会前中后院都摆上了桌子,不过因为还没有到饭点,这会前院没人,都在中院吃着花生,烤着炉火呢。
一些烹饪时间长的菜早就处理好了,就等到点整其他的快菜,然后开饭的了。
“秀秀她娘回来了啊!”出门倒污水的周嫂子她亲妈瞧见了阳荷花一行人回来,打招呼道。
“奇奇外婆好~”
“婶子!”
一行人也打招呼过来,阳荷花让肖倩带着两姑娘回屋,她站在院子里和周嫂子的亲娘聊了一会,才知道周嫂子家里也不准备去吃何雨柱的酒席。
不过想想也是,苏琴蜜的那声尖叫不是故意的,可也因为她,这才导致周嫂子受到惊吓,差点流产。
周炎坤对苏琴蜜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哪怕拿到了金钱赔偿,他也不准备去吃酒席。
不过对于一个院里的傻柱,他就算不去,也自然是得随礼的。
随礼的多少跟四合院的邻居是一样的。
两毛钱的随礼,周炎坤拜托二大爷带去的。
回到家里,先把已经睡着一觉的小宝放在炕上,阳荷花就把橱柜里的干榛蘑拿出来,用热水泡着。
这晒干的野生榛蘑是阳荷花前面去鸽子市的时候买的。
用来做小鸡炖蘑菇是最合适不过的。
肖倩则拿出一些绿豆糕给三孩子吃,她让秀秀和曼曼带着弟弟玩,往火炉里添加了一点煤炭后就坐在灶门口开始烧开水。
阳荷花这会已经准备在杀鸡了。
为了避免把家里弄脏,也不让三个小孩看到杀鸡的场景。
她一手里拿着菜刀和大碗,一手拎着翅膀,把双脚被绑起来的公鸡给拎到自家门口的台阶处,接着把手里的碗放在台阶上,菜刀放在碗上。
公鸡的脑袋用大拇指压住,跟之前一直掐着公鸡翅膀的手呈水平位,整理一下姿势,另一只空着的手开始蹭蹭蹭地拔公鸡脖子上的鸡毛。
看着差不多了,手起刀落,“哐当”一声,沾有鸡血的菜刀被扔在了台阶上,而原先空着的大碗里则被淅淅沥沥的鸡血快速地流了进来。
等到鸡血流了有一大半碗,公鸡脖子处已经没有一点血液流出来了,阳荷花才把手里的已经割开脖子且喊了也发不出声音的公鸡扔进在台阶下,院子里的木盆中。
公鸡还没有彻底断气,鸡爪还在强劲有力地挣扎着。
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等到公鸡不挣扎了,阳荷花才朝着屋内喊了一嗓子:“倩倩,可以拎水来了!”
“来啦!嫂子!”
嘴上说着话,肖倩拎着一桶刚刚烧开的开水来了,直接倒进装有公鸡的木盆里。
秀秀和曼曼拿着小凳子,带着弟弟小宝坐在靠近鸡圈的台阶上,从上往
其实无论是给公鸡蜕毛还是给猪蜕毛,主要还得是拼速度。
拎着公鸡的一只鸡爪,将公鸡在冒着热气,还滚烫的开水中滚了几圈,阳荷花开始快速地给它蜕毛。
忍受着烫意,阳荷花面无表情地干着身上的活计。
周边也有小孩围过来看阳荷花给公鸡蜕毛的,对于阳荷花扔在地上鸡毛,他们当中有人直接去挑选了一番,捡了阳荷花从公鸡屁股上蜕下来的尾毛。
这些尾毛是院里小孩拿来做毽子的,他们平常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家里更不舍得把钱花在给他们买玩具上面,所以做一些不要脸的玩具还是可以的。
就比如踢毽子,一群小伙伴可以围在一起玩一天的。
当然了,这鸡毛也还有其他的用处,比如鸡毛掸子。
做鸡毛掸子是需要用公鸡身上的三把毛:颈毛,背毛,尾毛。
乡下有句俗话:攒鸡毛,凑掸(胆)子。
这句话亦真亦假,有调侃的味道。
不过鸡毛掸子的实用性确实很广,除了用来打扫灰尘,也还能教育不听话的孩子。
不过要做鸡毛掸子,这做掸子的鸡毛最好选三年以上成年公鸡的鸡毛才是最好的,扎好的鸡毛掸子用起来顺手还耐用。
阳荷花家里也有一个在集市上买的鸡毛掸子,都用了好多年。
对于有小孩捡走了鸡毛,阳荷花也不在意,反而叮嘱他们别烫着手。
毕竟她是趁热扯下的鸡毛。
待到把一只公鸡身上大概的鸡毛都扯了下来,瞅着那些细小的绒毛,阳荷花让肖倩拿着一点起火的松针在院里烧了一起,一只手拿着一双鸡爪,另一只手则用火钳把公鸡脖子夹住,让整只鸡均匀地在火上炙烤一会。
这样做的目的一个是为了烧点那些扯不到的细小绒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可以去除一点腥味。
再用热水洗了一遍,开始开膛破肚。
鸡心,鸡肠,鸡内金等处理好后,就单独放在一个碗里。
至于先前的那大半碗鸡血被肖倩端回厨房,放了点细盐进去,等待时间的流逝让它逐渐凝固。
阳荷花跟肖倩这对姑嫂默契很不错,这鸡杂刚弄好,肖倩就拿着菜板出来了,还有一个大盆。
肖倩把装有鸡杂的碗带走,阳荷花就又用热水清洗了两遍被开膛破肚的公鸡,把鸡屁股直接剔除下来,扔进了那堆鸡毛当中,开始砍鸡块。
站在自家窗户边的阎埠贵刚好瞧见了这一幕,觉得阳荷花真是暴殄天物。
这鸡屁股是真的很肥美了,吃起来的口感更是不错,用来下酒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真是不懂得生活!
阎埠贵刚想拉眈的小孩子给抢走了!
对!
没错!
抢走了!
还是一群小孩子在抢,最后被一个东跨院的,大概有十岁大的一个小姑娘抢走了。
这番动静,让阳荷花不免抬头看了一眼,那位抢到鸡屁股的小姑娘头发枯黄,身形偏瘦,脸色蜡黄,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补丁打着补丁的。
她两只手紧紧地把鸡屁股握在怀里护着,见阳荷花的目光过来,她撒腿就跑了,生怕阳荷花会让她把这个鸡屁股还回来一样。
小女孩护食的动作阳荷花也正好是瞧个正着,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话,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这年头家里孩子生的多的,就是这般的样子。
不光是生活物资匮乏,也还有为了传宗接代这一说法。
那一小女孩,阳荷花见过,有过一点印象,她家里有十几口人,都挤在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里住着,小女孩母亲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生了八个孩子都是姑娘,这会肚里有揣上娃了,准备生个男娃。
时代不同,所以他们对儿子的需求已经达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
不过也很能理解,毕竟这年头,家里要是没有一个能够传宗接代的男丁,家里的姑娘以后嫁出去了就没有人撑腰,又或者是没有男丁做重活。
大环境的影响也是一方面,没有男娃,外人就会说他们家绝户了。
其实不光是这个年头,哪怕到了后世,经济繁荣的年代,也还有人重男轻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