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支支吾吾道:“炼……炼……”
柳云宣一掌闪过,那道士趴在地上喊痛:“别打了,我说,我说。就是把这些人炼化成血食,用来喂养寒冰魔蜮的应龙。”
柳云宣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尔等罪不可恕!”说罢手掌一劈,那道士被掀到墙上,轰的一声,墙体被撞了一个大窟窿,道士坠地吐血身亡。柳云宣又朝另一个道士劈去,用掌风割断了他的脖子。
柳云宣走进墙洞的密室,中间一个丹炉正轰轰作响,一团红色的光晕浮在丹炉上面,密室右边柜橱上摆满了各种炼制邪术的草药,另一边的地上堆满了人的头盖骨!
柳云宣浑身颤抖着,他一掌击碎了炼丹炉。他蹲下身子,一手捂眼重喘着气,一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手掌里。
柳云宣把牢房打开,众人纷纷下跪感谢救命之恩。柳云宣把这三十多个老弱妇孺送出去,带到山上由詹顺等人照顾着。
柳云宣问老者:“你们被关了多久了?”
侯娑吃着野果,“我们是半年前被抓来的,他们每个月要杀害十二个人,近十年南海各国常有人口无故消失,就是这轸宿堡干的。”
柳云宣道:“寒冰魔蜮的应龙为极其凶险的上古妖龙,轸宿堡为何要饲养它?”
侯娑道:“寒冰魔蜮是阻碍南海诸国和中原的天然屏障,两地因此无法正常通行。那轸宿堡主商佑之自恃有法力,通过炼制血食喂养魔蜮妖龙,让妖龙听从轸宿堡的命令,这样他们就控制着寒冰魔蜮的航道。轸宿堡不仅到处抓捕平民炼化血食,还杀害其他岛国的修士,如此一来,清除南海境内妖魔邪祟的任务就落在轸宿堡一家上,他们便向各国收取高额的除祟报酬;轸宿堡逼迫各国缴纳灵石仙草,如若不从,他们便释放妖魔危害百姓,我们的官军都是凡人,奈何不了这些妖魔鬼怪啊。他们把这些灵石仙草贩卖到中原,又在中原购买丝帛、瓷器、茶叶等物资运到南海高价出售。如此以来,轸宿堡成了南海的霸主,他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都是南海人民的白骨堆出来的!”
侯娑说完已是老泪纵横,其他百姓也跟着哭起来。柳云宣眼珠泛红,詹顺等人亦是恨得咬牙切齿。
柳云宣道:“侯大人和各位先在山里避一避,等我解决了这帮人就送你们回家。”说罢便下山朝轸宿堡而去。
詹顺道:“各位弟子,柳少主给的药现在有点作用了,我能感觉体内有真气可以运转。大家迅速调理,早点下山助柳少主一臂之力。”说完便打坐调息,陈如敏等人也开始打坐吐纳。
闵姝回到自己的别院,她见商佑之没有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闵姝坐在桌边望着烛火出神,前尘往事浮现在脑中不禁暗自神伤,她又担心着柳云宣等人,自是焦虑不安。
商佑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一身酒味,脸庞通红略显醉意。闵姝忙起身道:“老爷怎么来了?”
商佑之坐在桌旁,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怎么,是不是很吃惊?我夫人的房就不该来吗?”
闵姝一惊,“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老爷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商佑之看着闵姝不安的神情,“你猜猜看,我刚才去哪里了?”
闵姝道:“莫非和人饮酒了。”
商佑之道:“酒是饮了,但不是和旁人。”
闵姝低头不语。
商佑之道:“一个时辰前,我来过这里,你不在。”
闵姝脸色变得苍白,“我,我没睡意,到园子了散步消遣。”
商佑之道:“散步消遣?去找男人了吧。”
闵姝惊惶不已,“老爷何出此言,我绝对不会做出不轨之事。”
商佑之道:“不做不轨之事?你让小莲把柳云宣二人带到哪里了,说!”
闵姝忙跪下,颤声道:“周公子是我的故人,我把他们送出府了。”
商佑之怒道:“故人?他们是不怀好意的人,我正要拿他们,你竟然给我放跑了,你好大的胆子! ”
闵姝全身战栗,不敢作声。
商佑之把闵姝拉起来,捏着她的下巴,“这是一张多么迷人的脸啊,就是不大诚实。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待你儿子又如何?”
闵姝战战兢兢,“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视小苒为己出,妾身万般感激。”
商佑之道:“那就告诉我,你把柳云宣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闵姝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看着商佑之,“请老爷放他们走吧。”
商佑之把闵姝掀倒在地,“他们杀死了我的神龙,坏我大事,我岂可轻饶他们。”
闵姝趴在地上泪流满面。
一个侍卫急匆匆跑进来道:“堡主,大事不好了,有人劫了地牢,把那些修士和药人都放走了。”
“什么!”商佑之倏地站起来,“何人干的?”
侍卫道:“据守卫报告,是一个道行深厚的白衣修士干的。”
“柳云宣,”商佑之咬牙切齿道,“我跟你没完!走,去地牢!”
商佑之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趴在地上的闵姝道:“回头我再收拾你,给我老实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许去,否则我把你扔炉子里炼成丹药。”说罢挥手布下结界把闵姝关了起来,便和侍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