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班他回了家,他已经有小一个月没回来这边了。家里气氛更冷清,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哟~你有空回来了?”袁美面相仿佛变得刻薄了些,看他的表情带着深深的讥诮:“怎么不干脆等到我被人欺负死了再回来呢?“
她情绪不对,温洲没开口。
“你说话!”袁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文件袋,狠狠往地上一摔:“我告诉你温洲,你的命是我给的,我不允许你对着那贱人贱种低三下四!”
温洲感到头大,袁美这个样子不像是能谈话的,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两句。袁美看他不说话,只以为他要抛弃自己而投到温有望那边了,她气的不行,使劲推了温洲一把。
“你狼心狗肺,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她对着他又抓又打:“你跟温有望一样没良心,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们都该死,要下十八层地狱!”
她歇斯底里,这是把对温有望他们的恨嫁接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了。
“你够了!”温洲一个大汉,被她推得站不稳,只因为他记挂着她是自己的母亲:“事情已经发生,你应该冷静,为自己筹谋好处。”而不是把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帮手往外推。
“我不要好处,我要他们死,要他赔命!”
温洲有了无力感,他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没发声。
“你快说话!”为什么都不说话?有什么事能不能告诉她一声?为什么都要瞒她骗她?
“那你去...”温洲叹出一口气,看向她:“明天他生日,酒店已经订好,你去酒店投个毒,放把火。然后卖了公司我和温凉陪你坐牢,如果有人被毒死、烧死,我们就杀头赔罪。”看袁美不说话了,他又说:“我们一起玩完,你说这样好不好?”
当然不好!她是要看着他们倒霉、落魄,最好到最后要跪着求她,求她原谅求她恕罪,要这样,她才觉得好。
“你仔细想想,你真正要的是什么?”温洲捡起地上的公文包,声音不急不缓:“就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你这样执着并且为之付出一切吗?”
袁美摇头。这几天她看透了他的嘴脸,曾经温和儒雅,对她深情发誓的温有望仿佛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
“母亲,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到现在你也该看清了。再说当年的事,你固然有不对,他未必就完全清白。”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温有望真要舍得袁家的富贵,直接拒绝袁美就是了,为什么要拖拖拉拉、欲拒还抑的?
就因为他拖泥带水,对袁美不拒绝,对李茹不够坚定,才有了这一场悲剧。这件事情里,两个女人都受到了伤害,唯有温有望,独善其身,成了大赢家。
他轻声细语,袁美心防被攻破,对着冷静的大儿子露出了她的无助:“那你说要怎么办?袁家公司早就改姓温,你舅舅更是不理人,我们要找谁?”
“至少不要这样僵着了,事情本来是他不对,要让他愧疚。。。”
袁美制止了他的话:“我做不到。”想也知道,大概还是那一套办法。用那些哄人的方法,向温有望低头服软,以得到宠爱、好处,这个她真的做不到。
“也不是那样,至少不要像敌人一样对立了。”温洲没有勉强她,幸运的是,公司目前还算稳定,现在要她做的事,也是为了预防以后:“我们需要的是公司股份,或者其他更多能看到的好处。”而不是那浅薄没什么用处的情情爱爱!
温洲话尽回了楼上,留袁美在客厅思考。
宋时墨危机解除,也不回公司做牛马了,打算陪着他们在马场待一晚,第二天再一起回去看太爷爷。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温棋看着他。
什么意思?他突然紧张了:“哪里不一样?”
“我印象中当老板的人是很忙的。”她真的很好奇:“你好像很闲。”尤其最近一段时间,他下班特别准时,每周单休甚至双休。
记得刚认亲那会儿,都见不到他的。见的都是宋家其他人,最近见他老频繁了。
啊这!宋时墨哑了,半天扯了一个理由:“我身为老板,倒也不用事事亲为。”话是这样说,但他的工作量依然庞大,每晚回去都加班到深夜啊,这个他也不敢对她说。
就一个字:苦!
“那是哦。”温棋也觉得是,大公司人才济济,宋时墨作为老板只要钱到位就行了,自有人才为他挣业绩。
“说起来,我下周要出国一趟,你。。。”
“你忙吧,孩子我会看好的。”温棋大手一挥,不过:“我的孩子我肯定会看好,不需要你多话!”
我他妈!宋时墨真想一头撞死在这条走廊上,他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憋得慌。
“你有事就找小江,或者和我说,我每天打一个电话。”
“这天下太平的能有什么事?你别浪费我话费。”
宋时墨不理她,只说自己想说的:“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带。”
温琪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没钱买,钱要留着给孩子读书。”
宋时墨咬起了牙:“不要你花钱,我送!”
“那多不好意思。”温琪以为他开玩笑,她也嘻嘻哈哈的:“金银,我所欲也,珠宝首饰,亦我所欲也!”
“好。”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