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裴阳面色严肃,心中念头急转。对于裴观的口无遮拦心中气闷。
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小了,不过是两个小孩儿之间的口角之争,说大了甚至能扯上觊觎皇位。
如今皇后还在,五皇子就开始扬言荣妃能成为皇后,还要将二皇子和六皇子赶出去,落在皇帝眼里,只能是荣妃一派心被养大了。
五皇子裴观不过五岁,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大道理,能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听身边的人说过。
迎着父皇幽深莫名的目光,裴阳心中惴惴,冷汗涔涔。
“父皇,益儿要下来。”
裴余之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益儿要去看母后。”
中正帝将怀中的小娃娃放了下来,裴余之小步扑向二皇子裴峥。
裴峥连忙将弟弟抱起来,柔声安慰,殿内只听得裴余之委委屈屈的哽咽声。
五皇子裴观这时也不敢哭了,只一双眼睛控制不住的瞪着裴余之,眼中满是怨怼。
他根本没有说那些话!
中正帝失望的收回视线,又看向他的长子,语气不辨喜怒:“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什么这么认为?自然是问裴阳是不是也盼着皇后给荣妃腾位置。
大皇子裴阳哪里敢点头,立刻道:“父皇明鉴,儿臣与五弟绝无此意。母后对儿臣一向视如己出,关爱有加,儿臣与五弟受母后爱护颇多,怎会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母妃与母后自幼相识,感情深厚,自从母后身体有恙,母妃日日夜不能眠,每日都要抄写佛经为母后祈福,以求母后身体早日康复,也因此对五弟疏于管教。”
他言辞恳切:“父皇,五弟不过稚子幼童,虽已进学,但毕竟心性未定,疏于管教之下被旁人钻了空子也未可知,五弟所言定是被人误导教唆,纵有不对之处,也还请父皇看在五弟年幼无知上宽恕一二。”
即使知道裴观犯了错,但裴阳哪舍得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被斥责,只能努力找补。
中正帝沉默不语,面上不见松动之色。
他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五子二女,也因此对每一个子嗣都多有爱护。
但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清晰明了,小五歪了心性,小六年幼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动了手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了自己的发妻,想到病的愈发重的皇后,中正帝对裴观愈加不满。
至于长子的解释...中正帝看向他的二儿子,裴峥正心疼的为裴余之整理衣衫,擦拭眼泪,始终一言不发。
他冷着面色:“五岁了,也该知事了。”
虽然心中恼火多疑,但他也不欲把事情闹大,于是道:“闫恪,传朕旨意。”
“奴婢在。”
“荣妃教子无方,令其禁足半年为皇后祈福,罚抄宫规百遍,五皇子身边伺候的宫女宦官看护不利,各赏三十大板,着令为五皇子重新择选伴读。”
“父皇!”裴观不敢置信的喊。
“闭嘴,还不向父皇谢恩。”
裴阳简直要被自己这个蠢笨的弟弟气死了,只要一和裴益对上,平时的耳提面命就不管用了,还嫌吃的亏不够多吗?
听到大皇子裴阳的话,裴观只得不情不愿的低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