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今日有一个人看见告示进店,说是想要寻一份后厨的活计,要是没有跑堂也成。”
“可以啊,但我不是已经吩咐给赵友了吗?而且她知道要进“三阳开泰”是要签卖身契的吗?”徐栩问。
自从上次跟何二打听过后,自己便下了决定,还是要签了卖身契的,不论死契还是活契,要的就是约束作用。
徐老二开了口,也就不再那么顾忌,索性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是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妇人路看见店门口的招人告示,便进店说明了来意。
一听是过来找活计的,赵友就亲自接待了妇人。
听了赵友说要签卖身契的时候,妇人也没有犹豫,还直截了当的表示她可以签死契。
原因就是死契比活契的工钱高一两银子,她现在很需要钱。
另外还附加了一个条件,就是她今天就想试菜,并且自信满满的表示东家一定会用她。
赵友觉得这妇人有些托大,便告诉她这是东家定的规矩,让她登记好姓名住址,等到三日后再来试菜。
那妇人一听还要等上三日,当场就哭了。
徐老二还以为这妇人就是来闹事的,就上前去看了看,没想到却看到妇人手腕上一块刀一样的胎记。
小曹氏手上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当下徐老二就有些不忍起来,轻声问妇人可是有什么难处。
可能真的是憋了太久,徐老二这么一问,妇人还当真就说了自己的难处。
她本名姓金单名一个花,今年二十三岁。
十五岁的时候家里爹娘把她嫁了换彩礼,这也不打紧反正都是受苦在哪里受苦不是受,就这样一个包袱皮一套旧衣裳就嫁了。
嫁的第二年生了个女儿,自此以后就再也不能生了,男人和婆婆都嫌弃她不会生磋磨的就更加厉害。
她想着先熬着吧,等将闺女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就去死,这样也算是解脱。
可是没想到上个月,金花的男人带了个怀孕的女人回来,说是外面养的小,大师给算了是个儿子。
回来就要将她休了,她百般不愿意,可还是拗不过婆家一家子。
回了娘家,娘家也不收留她,嫌她晦气带累家里名声。
她在外面流浪了几日,想回去见见闺女,到家才发现闺女在她被休的同一天,就被夫家以十两银子卖给了花楼。
她跪在前夫家门口,只求他们能发发善心,告诉她闺女被卖到哪去了。
她去挣钱给闺女赎身,实在不行她就将自己也卖了去给闺女做个老妈子也行,只要能守着闺女保护闺女,什么她都愿意。
可她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晕倒在门口,那一家子都没人愿意理会,还让她要死就死远点,免得晦气。
最后是隔壁的婶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不想管的,但又看她可怜这才悄悄告诉了她闺女的去处。
金花千恩万谢的给隔壁婶子磕了几个头,靠着双腿就往扬州城走。
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进了扬州城,跟人打听了闺女被卖去的花楼在哪里。
就这么一边问一边走,好不容易才找到。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问看门的龟公,认不认识刘翠。
得到的是一顿拳脚相交,说这里没什么刘翠李翠的,让她快滚。
金花还是没走,只是学乖了,为了不挨打就躲着那些人,每日里就在周围晃悠,饿了就乞讨,渴了就吃点地上的雪。
终于在昨天,有个人给了她两个热馒头,还告诉了她闺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