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昊见徐娇娇盯着,皇帝离开的龙撵走了神,极力压制着心底翻涌的醋意,最后统统转化为愤怒。
“呵!”,他嗤笑出声,“怎么娇娇舍不得轩辕桀?”
听着薄凉染着怒意,还有些阴阳怪气的话,徐娇娇回神便对上一双,危机四伏的冷眸。
九皇叔眼底的冰寒之意,让她陡然打了一个寒颤,明明刚刚入秋的天气,却似鹅毛大雪飘飞的料峭凛冬。
徐娇娇倔强地抬眼,直视着仿佛在控诉自己十恶不赦的深眸,随即也沉下了小脸儿。
感情的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上辈子是自己错了,最后活该悲剧收场,
这辈子自己不愿,但是他却像粘在衣服上,甩不掉的黄泥。
缠着自己说那些撩心的话,玩那些禁忌的游戏。
关键玩的还挺变态!!!
明明是他不顾伦理,强占了自己的侄媳妇儿,如今倒是整的像她上了别人的榻,十恶不赦地绿了他似的。
倒是给他整的像贞洁烈男!
徐娇娇抿唇看向九皇叔,挺直了脊背,盯着他的眸子,淡淡地回道:
“娇娇眉眼间看皇上,心底装着皇上,本就是是天经地义,毕竟皇上是娇娇未来的夫君,注定要生死相随的。
相反是娇娇心中,一直当做爹爹一般敬重的九皇叔,打破了这份天经地义,让娇娇的人生变成了一场笑话,陷入今日的两难。”
一句“生死相随”,一声“爹爹”,又深深刺激了九皇叔眼下,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原本墨色斑斓的眸子,倏然染上了一丝嗜血狰狞的猩红。
表情虽然有些吓人,但是至少有些人情味。
徐娇娇突然间发现,她特别喜欢看九皇叔被撕掉高冷禁欲的面具,被她气的跳脚的模样。
反正如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睡也都睡了,她还怕啥?
而自己同轩辕桀之间,也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没什么好惭愧的。
这般想着,徐娇娇突然间就松了口气,原本暗淡的眸底,又有了璀璨星光。
她这辈子再也不要,做世人眼中那朵只能依附九皇叔的菟丝花。
她要做一朵,能够气死轩辕昊,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霸王花!
轩辕昊生生压下心底的怒意,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这般愤怒过。
眼前这小姑娘如今一身反骨,欠收拾的很,这小嘴儿不适合用来说话,倒是适合用来做一些别的事情,譬如像昨夜那般……
瞥了眼由远及近的宫人,轩辕昊倾身附在徐娇娇的耳旁,邪魅一笑。
“等今夜宫宴结束回府,本王会立马让娇娇知道,到底是娇娇嘴硬,还是本王腿……”
腿?
她怎么又听出了不正经的味道?
是她想的吗?
徐娇娇红着脸,抿唇瞪他,不服气地扯唇,回怼了一句:
“九皇叔的腿再硬,也不过只是兴奋劲头上的那一阵子而已,路走得多了疲惫之时,倒是像极了柔软面团!”
说完她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腰身,再往下一寸,便是禁地。
那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九皇叔瞬间觉得喉头有些干涩,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
小姑娘初尝云雨,如今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又不由地想到自己今年生日时,她送自己的那本春宫图,若是在榻上,他倒是会爱极了她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但是眼下他是真的容易被她气死!
轩辕昊盯着徐娇娇桃色绯绯的小脸儿,低声一笑,嗓音低沉,带着几分野与欲,他倒是想看看小姑娘的胆子,能够大到什么程度。
“本王倒是承认娇娇的话,不过本王兴奋的时候,娇娇不也一同兴奋吗?
甚至本王没兴奋的时候,娇娇还暗自兴奋,眼下娇娇不也兴奋的,到现说话还微哑着声音吗?”
徐娇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轩辕昊微凉的唇瓣挪开时,重重地擦过徐娇娇泛红的耳珠,惹得还没从他那句虎狼之话中回神的小姑娘,浑身战栗了一瞬。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徐娇娇承认,至少今日她没有贱过九皇叔。
寿康宫。
众人离开后,容嬷嬷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作为宫里的老嬷嬷,她手法娴熟地帮太皇太后解散了发髻,扶她到榻上休息。
“嬷嬷坐,陪哀家说说话。”
容嬷嬷刚要放下床幔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抿唇在床榻边的踩凳上坐下。
“嬷嬷可是觉得哀家不该回来?”,太皇太后的凤眸中有些晦暗,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纠结与挣扎。
“奴婢不敢。”,容嬷嬷敛眉回道,态度恭敬,小心谨慎。
如今的摄政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清朗飘逸、优柔寡断的九皇子,不知不觉长成了如今手握大权,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如今换了天下,太皇太后也不再是那个方年丞祖皇帝后宫里,能将风云搅弄的皇后娘娘了,这未来……
容嬷嬷思虑间,便听太皇太后开口道:
“嬷嬷你跟在哀家的身边三十年,若是你与哀家都这般,哀家在这世间就真的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后宫啊实在是太冷,冷到哀家都怀疑这一生,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