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折腾的力竭的自己,那软绵绵的力气,跟九皇叔比起来,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只能用氤氲着雾气的眸子用力地瞪着他,别无他法。
但是瞧见九皇叔眼底的小心翼翼与心疼,徐娇娇心底的委屈慢慢消失不见。
直到将药膏涂抹完,九皇叔绷紧的俊容才稍稍缓和些许。
“娇娇,对不起。”,九皇叔抿唇说道。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徐娇娇一时间竟不知道,昨夜孟浪不知羞的九皇叔,还有眼前一脸懊恼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能与平日里的高冷禁欲的形象,形成极致的反差。
明明就是一只精力旺盛的大灰狼,花样百出还挺变态,却硬要装成九天之上的禁欲上神,仗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随时给她使美人计,诱自己沉沦。
徐娇娇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自己如今愈发没出息了,简直受不得九皇叔一丁点的勾引。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脸上的热意稍稍散了散,这才轻轻地唤了声,“来人。”
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刹那间原本散了热意的脸颊,又开始烫了起来。
紫竹和翠儿皆垂着脑袋,端着盥洗的用品进来,“郡主奴婢伺候您盥洗。”,紫竹淡淡的开口,让人听不出情绪,仿佛根本不知道已经昨夜在九皇叔墨流轩发生了什么。
徐娇娇叹了口气,是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心虚罢了,索性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任由紫竹帮自己梳妆。
翠儿方才明明与紫竹一起进的房间,这会怎么不见了?
正在徐娇娇疑惑间,她余光扫到九皇叔的床榻边有人影晃动,微微侧眸见翠儿正从榻上的锦被下取出一件洁白的亵衣,应该是亵衣的后背处,一朵妖艳似火的玫瑰灼灼绽放。
徐娇娇捏着金步摇的长指一抖,“吧嗒”一声,步摇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自己昨夜竟然垫着的,竟然是九皇叔的寝衣,而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到底是九皇叔故意放的,还是二人纠缠时不小心恰好窜到身体下的?
徐娇娇紧紧抿着唇。
若不是这件儿破衣服,九皇叔的床单是墨色的,自己眼下何至于这般尴尬。
眼睁睁地看着翠儿将那件寝衣,小心翼翼地装到一个精致的八角琉璃盒里。
她红着脸羞愤欲死,没好气地说道,“翠儿将那东西连同那破盒子,给本郡主丢掉。”
翠儿抿了抿唇角,微微福身,“郡主您看丢进花园的池塘里可否?”
徐娇娇总觉得翠儿的声音,与平日里有些不同,但是见她小脸得紧紧的,一脸严肃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多心,她挑了挑唇,“丢完了本郡主有赏。”
又瞥了一眼翠儿前去帮自己毁尸灭迹的背影,徐娇娇这才倏然松了口气,这才发现紫竹已经帮自己挽好了发髻,正恭敬地立于一旁。
徐娇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妥妥地掩耳盗铃,这一大早两个丫头便守在了外面。
昨夜九皇叔又接连要了几次浴汤,傻子都知道他呢在做什么,索性她也不再掩饰,又对紫竹吩咐,“紫竹出府去帮本郡主买一份避子汤。”
上辈子是她强迫了他,这一世是他强迫了她。
在不确定命运的轨迹,能否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的时候,她不能不负责任地再要一个孩子。
何况她眼下尴尬的身份,若是有了孩子,只怕九皇叔是真的将被平白被冠上,枉顾人伦的骂名,而自己又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这个无辜的孩子。
“奴婢这便去。”,
“直接带回芙蓉轩就好。”徐娇娇冲着紫竹的背影,又叮嘱了一句。
“是奴婢晓得了。”,紫竹脚步顿了顿,转身回道,然后立刻离开。
直到出了墨流轩她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王爷有先见之明,否则谋害王爷子嗣的罪名她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