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如此,几个收押的年轻人可以排除掉,不是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也可以排除掉,如此,便没有剩下几个人了。
大理寺卿给了方致一个眼神,他点了一下头,带着谢大师到了审讯处的后方坐了起来,然后,狱卒将符合条件的人的都带上来问话,一连五个,谢大师都在摇头。
带走第五个人后,大理寺卿眼神斜看身后,眉头皱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深,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只剩下一个了!
大理寺卿叹了一口气,给狱卒做了个手势,带人过来,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交接库银时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最后一个刚开口,躲在后面的谢大师便激动地抓住方致的手,方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来,等大理寺卿问完话,方致才松开他。
“怎么样,有吗?”刚问完话,大理寺卿便急切走过来问道。
方致点了点头,谢大师听到大理寺卿来了,扶着凳子起了身,激动又迫切的说道。
“是他,是他,他的声音我记得,还有他带来的女子,我听到她喊了一声大人!梳着一个妇人发髻,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
“那女子还有什么显着特征?”大理寺卿问。
谢大师想了想,然后道:“她,她,她的右手食指上有颗黑痣,是她拿剑抵着我的时候看见的!”
大理寺卿听罢转身看向关押他们的牢房方向,然后道:“方致,速速带人前往吴府,将那女子找出来!”
方致速度很快,可谢大师口中的那名女子早就不在了,问了一圈,才从丫鬟处得知,那名女子是吴侍郎的妾室,吴侍郎被带走的当日,便要上吊殉情,吴夫人不想管,直接给撵出去了。
翌日,大理寺卿在朝堂上汇报了此事,虽说还未曾完全审问清楚,但足以证明何启正是冤枉的,薛相等人看向一直要求严惩何启正的钱相等人,想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谁知钱相竟然说道,既然是吴侍郎作假,那工部的人便可以放了,后面站着的大理寺卿哼了一声,放?要怎么放?二十七万两库银没找到之前谁也不能出大理寺的牢门。
一直笼罩在何沁瑶与何家头上的阴霾终于被风吹散,回过神来才发现,不仅中秋这个团圆节没能过,连万岁节当今陛下都没心情办。
如今工部由睿王暂管,户部由太子暂管,还能运营,何启正与两部的尚书都在牢房里坐着,等着大理寺查清还他们清白,如今吴侍郎的罪名定了,他们可以见家人了。
李氏带着何沁瑶,何云光来了,瞧见妻儿,何沁瑶满眼欢喜,下一刻,却沉下了脸色,不悦的看着女儿。
何沁瑶红着眼睛看着父亲,险些要落下泪来:“爹,你受苦了!”
“你怀着身孕,怎能来这种污秽的地方,小公爷呢?这也由着你?”
李氏抹了泪,一巴掌打在何启正的肩上:“你凶她做什么吗?还不是女儿担心你,若是不能亲眼见你无事,她怎能安心养胎?”
“陛下圣明,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让我承受不白之冤,坐几日牢而已,不必担心!”
“说的简单,将你留在家,什么都不知道干等着试试?”
瞧见妻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何启正叹了一口气,上前拿过她的帕子,轻轻为她拭泪。
“我如今不是没事了吗?要不了多久便会回家了,你要照顾老三,闺女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们当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