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么说来,你同样是个理想主义者呢?”
“休得胡言乱语!”
五官的裸露,便是情感泄露的缺口。言语之外,最直观的情绪桥梁便是表情——这无声的语言。语气、说话方式能让人揣摩对方心境,而表情的加入,则让这份理解变得轻而易举。愤怒如同野火,在鲁迪欧一跃缩短距离的瞬间蔓延开来,气氛骤紧。
鉴于武艺造诣不相伯仲,唯有通过夺取技能或施展魔法的途径,方能觅得战场上的优势。
然而,对方亦非等闲之辈,其体术锻炼有素,接近之际务必倍加警惕,以免疏漏。
一道水平疾驰的剑光,冷酷无情地向雷欧颈部袭来,意图一击断喉;雷欧敏捷应对,屈膝沉身,以一记凌厉之剑反击,意在将对手上臂自肩分离——
未料,鲁迪欧非但未曾设防,反以身形欺近,猛然挥掌直取雷欧下颌。
雷欧扭曲身躯,勉强避开此致命一击,却也因此中断了反击之势,被迫后撤一步。
“……我最为厌憎者,莫过于汝辈。满口高尚辞藻……自诩为正义之使者乎?若仅为孩童之纯真幻想,倒也颇具几分可爱;然你实力不容小觑,更添人愤懑。”
正义之使者……雷欧?
那打击邪恶、守护弱小之人……正是所谓的正义使者吗?
非也,非也,实乃大谬不然。
“似乎有所误解,容我事先澄清。我绝非你所言之正义使者,对于远方陌生人之求助,飞蛾扑火般急切响应……如此壮举,我无力效仿,更无法承担拯救众生之重。”
至于孤儿院的罗伊与莫妮,雷欧之援手,实属偶然之幸。
诚然,当纯真的孩童即将在雷欧的目之所及遭受无理的伤害,他必定会挺身而出,如守护天使般降临。然而,雷欧并不希冀披上正义那华丽而堂皇的外衣,他的动机远比这更为质朴。
“你们为本国的利益奔走,我无意以简单的善恶标尺来评判。我的愿望,仅此而已——渴望在欢笑中悠然度日。试问,若身边的至亲遭遇危难,笑容还能那样由衷吗?对哭泣的灵魂视若无睹,只顾自我陶醉于笑声中,这世间真有人能如此铁石心肠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我无法做到。因此……坦白说,对手是正是邪,于我而言并无差别。哪怕你深受国民景仰,即便斯恩帝国此举背后隐藏着不得不为的苦衷……那些,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我懂了。”
简而言之,雷欧遵从内心的声音,救助他所愿救之人,行动随心而发。倘若财物遭窃,便取回,这份率性或许显得稚气,但在此意义之上,他不否认自己被冠以“小鬼头”的标签,甚至有几分自嘲地接纳了这一戏谑之词!
言毕,雷欧的双脚坚实地踏在大地上,随即猛地一蹬,如同猎豹般再次滑入战斗的漩涡。他一边灵巧地抵御着对方的攻势,一边步步紧逼。
左手如盾,挡下右侧袭来的中段踢;与此同时,剑锋向前一闪,精准地在对手的侧腹留下一道细长的裂口。月光皎洁,鲜血在这清辉之下被溅起,划出一抹凄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