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没听懂话里的意思,压着声音问:“头疼只是表象?梅丽莎在承受什么苦痛?”
艾莉压低声音说:“神父,你先帮梅丽莎治疗头痛,等下再细说。”
陆远意识到艾莉不想让梅丽莎听到,没再追问,准备先把梅丽莎头部的堕化能量抽出来,站在床前开始背诵驱魔祷言。
尽管每天看那本笔记,但祷言中拗口的音节他只记住了一小部分,能记得的就背出来,记不住的就以语气助词带过。
陆远的声音很有质感,虽然是在胡念八念,但依旧非常威严。
艾莉的神情不由自主变得肃穆起来。
梅丽莎的心神也被诵祷声吸引过去。
低沉冗长的声音让她的思绪渐渐沉浸进去,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外面是下雨的夜,壁炉中木柴“毕拨”燃烧,旁边慈爱的父正在讲故事。
梅丽莎感到了安宁,头疼无形中缓解了许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一些。
陆远念诵了一阵,感觉差不多了,抬手把梅丽莎头部的黑影抽了出来。
梅丽莎的眉头舒展开,脸上病态的红也不见了,但只过了几秒,她的眉头重新皱起来,脸颊上也浮起两抹嫣红。
陆远微微一愣,集中精神,发现刚刚被抽离的黑影再次出现了。
他怀疑刚才没抽干净,意念转动,又将黑影抽了出来。
这些堕化能量非常少,一瞬间就能抽空,然而奇怪的是,过几秒后又会出现。
陆远连续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堕化能量被抽离后,马上又会出现。
梅丽莎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陆远不由怀疑卧室里存在污染源,但他打开x光视角观察了一下,也没发现异常的东西,不禁有些奇怪,轻声问道:“艾莉女士,梅丽莎这种情况存在多长时间了?”
艾莉压着声音说:“神父,我们出去说。”
她带陆远离开卧室,把门关好,压着声音说:
“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几年了,周逸臣出事后,梅丽莎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开始偏头疼。”
“后来她经常说梦到周逸臣,说他还活着,开始我还以为她精神上出了问题,尽可能去安慰她。”
“直到有一次,我深夜醒来,发现梅丽莎独自离开家,去了镇外的林地,才知道出了问题。”
说最后这句话时,艾莉的声音压得很低,眼中的担忧也浓得像要淌下来。
陆远不解地问:“深夜,梅丽莎去林地里做什么?”
艾莉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天直到快天亮她才回来,我坐在客厅等她,但她对我视而不见,我才发现她在梦游。”
“她醒后,我问她记不记得昨晚去做什么了,她说去见了周逸臣,还笃定地说周逸臣还活着,要把他救出来。”
“同样的事,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生一次,我怀疑梅丽莎被什么邪恶的东西蛊惑了,但她还没嫁人,我怕影响她的名声,谁也不敢告诉。”
陆远想象了一下,一个女人在梦游的情况下,深更半夜去镇外死气沉沉的林地,光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胆寒。
他压低声音问:“知不知道梅丽莎去了哪里?”
艾莉又摇摇头,“不知道,我试过跟踪她,但她走得太快,根本追不上。”
“我还雇佣过两次赏金猎人,可雇的人两次都被杀掉了,头就挂在林地的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