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澍尧松口气。
师兄调侃:“哎呀,你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小女朋友就是磨人是吧?”
赵澍尧摇头:“不是,是我心思重。”
“你呀你,我都能看到以后你有了女儿之后的样子了。不过,”师兄话锋一转,语气也正经起来:“现在女孩子最讨厌男人边界感弱,你这算不算爹系?”
听到师兄拽出的新词,赵澍尧眼眸闪烁:“你是指我有控制欲?”
师兄点点头:“你不觉得?本来岁数就比人家大,再配上你摆出的架子,小心哦,有一天被抛弃。”
赵澍尧抿嘴,知道这次自己反应过度了。
等终于接到陆莹莹电话时,赵澍尧知道师兄所言非虚。
电话一接通,陆莹莹就连声说:“我都告诉赵若若我去找你了,怎么着呀,我还能丢了,找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接我?”
赵澍尧马上好言好语致歉:“是我太过小心了,你今晚先那里住下好不好,明天雨势一小,我就去找你。”
“不好,这是什么鬼地方?房间那么小、环境那么差。”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忍耐一晚好不好?”
陆莹莹不说话,不一会儿,断断续续哭泣声传来。
赵澍尧听着外边的雨声,感受着心里的雨声:“莹莹,我也想你。”
陆莹莹抽抽鼻子。
赵澍尧的声音越来越柔和低沉:“很想,每时每刻。”
陆莹莹不哭了。
过了一会儿,陆莹莹才说:“也没那么糟糕吧,至少比你的出租屋还大点。”
赵澍尧笑了笑:“把手机放在床边柜上,开着外放,睡一会儿,好不好?”
“嗯,好。”
赵澍尧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那边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归于安静。
他知道陆莹莹睡着了,而他一直没有挂断电话。
翌日清晨,雨势比昨天小了,镇上负责联络的工作人员来告诉赵澍尧,镇上有人正好要去县城办事。
赵澍尧搭上车,是一辆大卡车,开车的是一名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赵澍尧在这镇上有一段时间,却并没有见过他。
工作人员称呼中年男子“任叔”。
任叔对赵澍尧谦卑地笑,满脸横肉耷拉着,一口一个“赵大律师”。
这个称呼赵澍尧最近一直在听,纠正后,镇上的人依旧如此喊,赵澍尧慢慢也就放弃了。
赵澍尧对任叔致谢。
任叔表情惶恐:“赵大律师可不敢这么说。”
工作人员在一旁说:“赵律没见过任叔吧,他是冬梅婶子的丈夫,长年在外开大货车,前天刚回来的,被雨水堵在家里一天,今天又赶着去拉活。”
任叔搓着手,腰身弯下来:“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谢谢赵大律师,您是再造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