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看向李妙音。
她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没必要一直闹下去,但方平敢如此目中无人,言语轻浮,说明方家家风就不怎么样。
李妙音:“方尚书,你当朝为官,更应该做百姓的表率,但今日见方公子,可见定是尚书大人平日里放任骄纵的结果。”
方尚书被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教训,心中自然意难平,但她同摄政王关系匪浅,又得罪不起,只得连连称“是”。
出了国公府,上了马车,方尚书恨得抬起手掌,但见儿子被打得红肿的脸,终是没下得去手。
气恼道:“好端端的,你跑到国公府去干什么?”
越说越生气,点着他的脑袋:“还相亲?你是不是忘了丞相一家是怎么被满门抄斩的?你不想脖子上这棵榆木脑袋,可别连累了整个尚书府。”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方尚书胸口憋闷:“真是色胆包天了你。”
至于秦舟和媒婆,墨渊还是放了,却不允许媒婆再行为人保媒的营生,算是断了她的财路。
后院,刘氏本来心情不好,但雾离拿出了一张福济院的施工图来,看样子就是照着国公府设计的,若按这个图纸再建些房屋,定能多收容不少孤儿。
聊到福济院的事,想着那些孩子不必再风餐露宿,刘氏便忘了生气,只是高兴之余又有些力不从心的为难:“国公府内的确还有很多空地,只是按照这样的建法,不知得多少银子。”
雾离:“银子的事不需夫人操心,这是惠民安民之举,朝廷自会拨银子的,只不过,这管理之人没有合适的,恐怕只能劳烦夫人。毕竟孩子人数众多,若非心善之人,怕不会善待他们。”
刘氏:“这一点,侍郎大人只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雾离所言,刘氏深有体会。
几年前,她曾救过一个逃难的女子,就将她留在福济院中照顾孩子,本想着都是苦命人,会彼此惺惺相惜,却没想到,她却被地里偷偷打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后来,还是她给孩子换衣裳时发现遍布全身的掐痕才发现了此事,为此,她自责了好久。
雾离见刘氏的心情好了不少,清了清嗓子,郑重的坐直了身子,开口前有些胆怯的看了眼桑宁。
桑宁皱眉,怎么觉得他好像有事呢?
再说,他那是什么表情,怕她吗?
一个能上天入地的人,会怕她?
装,使劲装。
刘氏见他有话说,便也坐直了身子,等着继续。
毕竟,建福济院是大事,将能想的细节都捋顺捋顺是对的。
可雾离接下来的话,和福济院一点儿关系都没,这急转弯让刘氏一时间没接住话茬。
雾离搓手:“国公夫人,我倾心桑宁许久了,您日后能不能别再让她相亲了,要不我这天天提心吊胆的,都快魔怔了。”
刘氏表情呆住。
桑宁蹭的站起身:“你说什么呢?”
既没有父母之命,又没有媒妁之言,他这巴巴巴的叨咕了一堆,算怎么回事?
刘氏片刻后缓过神来:“侍郎大人,桑宁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她不适合高门大院的生活,也处理不好后宅女人们的事务……”
“女人们?”雾离打断刘氏:“国公夫人,我此生只娶一妻,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