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日后他出宫开府,届时她也算是得用的老人了…而且,这小孩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她最喜欢小孩子了!
除了佐禄那个讨厌鬼。
“阿哥放心,奴婢一定鞠躬尽瘁,死也不怕!”
脸上的决心的坚韧看得永璜心惊,完全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不过结果尽人意就行…
又展颜笑了,对着一股莽劲儿的魏嬿婉调笑:“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嬿婉姐姐还是跟着我学认字吧…”
魏嬿婉闻言有些羞怯地低下头,随后小脑袋又开始捣蒜一样地点,好啊好啊,眼睛冒光了。
这个活好啊,风险低,回报高。
……
纯嫔一回来,封妃的赏赐就跟着来了,以后便是纯妃了。
过几日便是纯妃,嘉嫔,和慎贵人的册封礼。
魏嬿婉只觉得果真是丝毫不关心,这钟粹宫的除了大阿哥近身的几个奴才,完全没当有这个人,谁默许的显而易见。
这下魏嬿婉更怜爱大阿哥了。
而冷宫,凌云彻昨夜下值去四执库寻人,却被告知已经去了钟粹宫,他只觉得他们差得越来越远,他也越来越不配靠近她了。
老大一个人靠在大门边正借酒消愁呢…
如懿今日听说了皇上册封阿箬为贵人的消息,也十分愤懑和无奈,坐在阶梯上看着月亮发呆,狭长的护甲将本就肉乎的手挤得更胖了,撑着头离眼睛就在咫尺,周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惢心还在做刺绣,没空搭理她,下个月的饭食还没有着落,总不能让主儿吃那些残羹剩饭。
听着男人粗大的喘息声,如懿被吸引着去了大门旁,打开了送饭的小窗。
“凌云彻?”
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疑惑和询问。
可凌云彻正伤心呢,顾不上她,这女人整天事儿多得很…白了一眼后不理人了。
如懿讪讪地转过头,有些尴尬,又一脸好奇地询问:“凌云彻…你今日心情不好啊?”
许是情绪积攒,又或是醉了,凌云彻开始倾诉:“我出身下五旗,只能当个冷宫侍卫,也只能看着心爱的人离我远去…是我没本事…”
如懿狭长的眉毛微微攒动,自嘲着寻话头安慰:“下五旗怎么了,我还是出身满洲上三旗的乌那拉那氏,现在还不是被人陷害入冷宫?”
凌云彻又灌了一口酒,沉默不语。
如懿心下了然,那便是了。
眼神瞟了瞟,嘟起嘴唇
“如果一个女子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离你而去,那才值得你伤心…”
“如果一个女人对你有所贪图,还嫌弃你的出身和前程,她如果离开了,那换做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种话是薄情寡性,一种话是忠言逆耳,你想听哪个?”
语毕一脸深意,仰起头侧瞥了一眼:“帕子的事儿,多谢你了。”
“她既追求荣华,你又何必惦念…为这种人,不值得…”
长篇大论一番,如懿便斜着眼一脸高深地看着他。
这种事情在宫中屡见不鲜,凌云彻如此伤心定是那女子妄图攀高枝所以弃绝了他,所以她把道理掰开揉碎了跟他讲,算是报了帕子的恩。
凌云彻醉了头脑发昏,还在品着她的话,渐渐回味过来才怒从心起。
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突然靠近,恶狠狠地看向如懿,口水快吐到她脸上:“你闭嘴!你懂什么?凭你也配这样说她!”
“她是天上的月亮…是我不够好…还总想把她拉下来…”
如懿被带着酒气的口水喷了一脸,无语极了,不识好歹,活该被抛弃。
敛起的眉眼带着娇俏,在这张有些苍老了的脸上格格不入。
凌云彻觉得自己醉了,仿佛看到了嬿婉。
“嬿婉…”
又回过神,大力地摇摇头。
不是她,她才没这么丑,她美得像天上的仙子。
只是那一刻暗含嗔怪的神色,就像那个求而不得的身影…
如懿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瘪着嘴白了一眼,回去了。
心中却暗暗羡慕,凌云彻的真心太纯净了,就算被抛弃也要维护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