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似的一把钳制住女人削瘦的肩胛,厉声质问道:
“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你看这随安室里,新添了四个大柜子,里边全是你的衣服…”
“私库钥匙也给你了!”
弘历气急了,余光扫过空荡荡的床头,开始胡言乱语:
“还有床头的夜明珠,你说了一句晚上太亮堂睡不着,不也说缴就缴了?”
“还有朕最喜爱的繁华珐琅花瓶,描金妆台,你说不喜欢也再没摆过。”
弘历趁着硬气将心中最想说的话要说出口了:
“还有你那个好姐妹,朕都不想说…”
看着男人一副被伤透了的样子,月离有些被吓到了,他还没对她这么正经的凶过呢…
眼眶红红的,声音软软的,语气硬硬的:
“凶什么?晚上床头放夜明珠本来就睡不着嘛…”
“那些珠光宝气本来就晃眼睛…”
说着说着声音就娇泣起来,带着哭腔,尤其听到最后一句,开始极力反驳:
“婉婉又怎么了?你发脾气别牵扯旁人!”
“再说了…你也没制止我啊…”
理由正当得让弘历心头一滞,转头就看见这小女人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眼尾带红的毫无杀伤力地瞪着自己。
一身薄薄的月白纱裙,披散的青丝垂落在床铺上,有些调皮地打在瓷脸上,衬得一张莹白的脸愈发不真实,恍若仙人。
唯有鼻尖眼尾的红色添了几分妖冶,凝脂上的泪痕仿佛彰显着惹她哭泣的人多么邪恶。
这副柔弱可欺,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弘历郁气散了不少,随后就是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轻柔地安抚着,自责道:
“对不起…是朕错了,朕不该对你说重话…”
那种伤心的时候别人一安慰就更伤心的感觉上来了,月离安然地靠在弘历的肩膀上啜泣着。
弘历只能耐心地安抚,下意识地拍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朕错了…”
片刻后弘历反应过来,觉得十分不对,他怎么错的?这事儿不是这女人挑起的吗?
“朕错了…”
“朕错了…”
“朕错哪儿了?”
月离哭声一滞,这个颠公,到底错没错?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又被薅出去了。
弘历看着这个惯会蛊惑人心的女人,开始质问了:
“朕想和你长相守有什么错?”
给月离问得一脸懵,又不是她说的…
弘历一脸凝重地盯着那张绝色柔美得容颜,抚上那张肤若凝脂的面庞,缓缓开口:
“小离儿,朕可以喜爱你喜爱的东西,庇护你想保护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弘历看着这么久不开窍的女子,胸口闷痛,只见月离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他,试探地问道:
“你不说臣妾如何能懂?”
弘历一脸难过,无奈闭了闭眼,有些着急地开口:
“真正懂不需要说…”
月离觉得这个颠公真是够了,有些不耐地啜泣道:
“你说了我不就懂了!”
弘历有些被刺激到了,有些焦急又小心地说到道:
“朕以后…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别把我推给别人,朕会很难过的。”
一句话硬控月离片刻,被弘历这颠样吓的眼泪也憋回去了,和那人大眼瞪小眼,不发一言…
月离看着他还算英俊的脸上那副认真又郑重的模样,心跳开始不自主了。
随后很快清醒了过来,暗道帝王心术果然可怕,差点沦陷了。
这男人以前对多少女人说过,谁会信啊?
他青梅竹马的皇后和情起中年情难自禁的容妃现在不也如同昨日黄花,被抛之脑后了。
月离猜测约莫这人对自己还没有厌倦,还是等以后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