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那个病秧子也能有孕,她爹做的孽,为何没报应在她身上,真是老天无眼!”
福珈小心地瞅了太后一眼,才安抚道:
“太后莫急,若是个公主,不正好合了您的意,该急的,是皇后。不必脏了您的手…”
太后也是如此想的,不过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就早点去了吧,省得看了碍眼。
她还是很分明的,就是让仇人高斌尝一尝失去女儿的痛苦。
只能算高曦月倒霉,还惹的皇帝空置后宫,她也算是为国除害了,随即传了齐汝。
……
半个时辰后
齐汝颤巍巍地从慈宁宫走出来,耳边全是太后的嘱咐。
要他调整一下贵妃的安胎药,让她们母子俱亡。
就算再三推诿说贵妃的胎不由他负责还是枉然。
只是……这下拿捏自己命脉的是皇上,他也无能为力了,随即转头去了养心殿。
次日傍晚,养心殿
弘历一身棕黄色常服,身长如玉,只不过神色严峻,不怒自威。
吴书来:“回禀皇上,奴才奉旨彻查玫贵人母子中毒之事,在证人小福子小禄子家中,发现些东西。”
“据街坊邻居所说,二人为家中长兄,父母皆为农民,兄弟姊妹众多,幼时因父亲落了残疾,母亲疾病缠身,养不起了才进了宫,赚钱补贴家用。”
“而且最近他们家乡遭了洪涝,雪上加霜。日日得按着人头去领救灾粮。”
“可近日却一改往常,日日饱餐,据当地乡绅说还在物色良田,救灾粮也不去领了。”
粘秆处自三日前就去往小福子家中,带来这些消息,随后千户公公出山,开始审讯,只是这二人都不是些什么忠贞之辈,才几个时辰就受不住折磨招了。
随后呈上了口供,弘历随意地翻了翻,入目几个人名后眸色渐渐幽暗,凤目微抬,冷峻的声音响起:
“好,好得很啊,朕的后宫真是能人辈出…”
又想起昨日齐汝来养心殿传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嘉贵人和富察福晋把控皇嗣,连太后也要凑热闹,好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那就别怪他狠心了。
……
太后……本来他们可以做一对表面的母慈子孝,可把主意打到月儿和孩子身上,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弘历从容的声音响起:
“吴书来,传齐汝。”
一刻钟后,齐汝恭敬地跪在地上,心乱如麻。
弘历看着这个两面的奴才,顿时心生一计。
弘历平静问道:“齐汝,你伺候朕多久了?”
齐汝问问抬起褶皱的双眼,颤声道:
“回皇上,臣自潜邸时就伺候皇上了,已经十年了。”
弘历拿着放大镜仔细端摩着手中的甜白釉,一脸从容,仿佛是无意问出。
“这么久了,朕对你很是信任,想必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帝王温和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只得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
“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弘历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又温声道:
“放心,等此事有了结果,朕准你告老还乡,享受天伦,朕没记错的话,你的小孙子三岁了吧…得找个好老师,开了蒙,以后才会有出息啊!”
齐汝先是一喜,宫中虽好,但风险太大,若可以,他宁愿在外做一个坐堂大夫。
可士农工商,这个世道还是官家饭好吃。若小孙子能步入仕途,那他齐家才真正是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被震慑的恐惧,这是奖赏,也是警告,全家的命脉都系于皇上。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