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家父亲那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裴尘赋走路的步子都趾高气扬了起来。
宴会即将开始,在走去礼堂的路上,裴尘赋又遇到了晏暮。
“晏家主,一起过去吧。”裴尘赋好心情地邀请晏暮。
晏暮站在廊边皱了皱眉然后道:“你看朝天峰。”
裴尘赋转头看向朝天峰的方向,今日明明是个好天气,但是朝天峰却突然之间云雾涌动,丝毫没有周遭雪峰的平静。
晏暮与裴尘赋一起注视着朝天峰的方向,突然看见一支报信令箭从朝天峰射出,直奔静浮邸而来。
裴尘赋与晏暮几乎是同时抬头射出灵力,那支灵剑在半路便被两道灵力同时击中,散在空中。
“是你安排的?”裴尘赋问道。
晏暮摇了摇头:“不是。”
裴尘赋心中猛地一顿:“晏岁?”
晏暮看了裴尘赋一眼,他的直觉与裴尘赋一样。
“我去看一眼。”裴尘赋肃穆道,“你先去赴宴,稳住沉亢。”
晏暮张了张嘴,似乎想和裴尘赋交换一下任务,但是裴尘赋已然御剑而去。
最后一个修士被冉约斩首,冉约疲惫地坐在了满地血泊之中开口:“元婴、咳咳,对抗渡劫的感觉如何?”
晏岁没有回答冉约,走入祭坛,又是几剑下去,将铁索尽数砍断,数十条沉重冰冷的铁索砸落在地,震耳巨响。
晏岁抬手颤抖地抚摸上眼前的朝天柱,冰凉刺骨,死气沉沉。
“咳咳、咳咳。”鲜血从冉约的唇角涌出,冉约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道,“快些吧,再不快点,我就要死了。”
晏岁深吸一口气:“毁阵之后,她们能够安息吗?”
冉约默然,朱雀早已被锁魂在其中,她们早就不能安息了。
晏岁没有再问,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剑:“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顷刻之间,天地似乎都凝固了,就连要落下水滴都静止在了空中。
在裴尘赋御剑而来,落在晏岁身边的那一刻,朝天柱尽数断裂坍塌,滔天灵力自朝天峰上震荡开,雪花崩塌坠落,浮云震碎。
灵力的动荡传到静浮邸的那一刻,上一秒还对宾客笑脸相迎的沉亢,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嗯?怎么了这是?”
“哎呀,那边是雪崩了吗?”
“那是什么东西?”
沉亢瞪大了眼睛盯着崩塌的朝天峰,那里发生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呵。”晏暮突地冷笑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了他。
沉亢手中握着酒杯,冰冷地注视着晏暮,眼底是滔天的杀意:“你笑什么”
“我不过是生性爱笑。姑父怎么就如此在意地问责我了呢,咱们不是一、家、子吗?”晏暮毫无惧意地对上了沉亢的目光回答道。
沉亢将手中的酒盏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强颜欢笑地道:“你这孩子,姑父跟你开玩笑呢。诸位也别在意,不过是雪崩而已,每年多了去了,并无大碍,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