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楼箫处理完最后一本公务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打算回去休息。
才刚刚站起身,一只纸鹤就横冲直撞地飞了进来,径直往楼箫怀里撞。
纸鹤上的署名是云外京。
楼箫顿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云外京给自己传信做什么?莫不是自家小徒儿出了什么事?
打开纸鹤,是一封云外京张掌门的亲笔信,信的前一段是张掌门恭喜宴青都夺得宗门大比第一,还有晏岁勇夺魁首。
楼箫越看越开心,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中间一段是张掌门对晏岁最后一关的表现大夸特夸,几乎把全天下赞扬的词都用在了晏岁的身上。
楼箫看得更开心了,几次直接笑出了声。
最后一段是张掌门露出真面目,问楼箫能不能让晏岁作为外遣弟子留在云外京交流学习一两年。
楼箫不开心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不开心。
他这个徒弟自己放在身边都没有一年,他还想放在云外京交流一两年,真是岂有此理!明明当初只有自己慧眼识珠,现在一个两个都来抢,无耻!不要脸!
但是看看满桌的公务,这么多公务要处理,他好像真的很没有时间照顾徒弟啊。
楼箫越想越生气,连夜踹开了陵淮的房门。
陵淮刚喝完枸杞泡水正打算上床睡觉,突然间房门就被楼箫踹掉了,吓得陵淮抓着被子缩到了床角颤颤巍巍:“师、师尊,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今天有好好巡逻的,宴青都最近不会有妖潮的。”
楼箫抬手重重地拍在陵淮的肩膀上,一脸严肃:“陵淮,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在山下破屋里跟一只鹅抢馒头,不仅没抢过还被鹅叨了一口,然后缩在角落里哭的事情吗?”
陵淮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虽然我很不想记得,但是师尊你每年都会提醒我一次我想忘都忘不了。”
“那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把你从鹅霸嘴里救下来还给了你一个肉包子,结果就被你抱着大腿赖上了吗?”楼箫继续问。
“是您。”陵淮眼含热泪地看着楼箫,“师尊,从那时起我就立誓要为你赴汤蹈火,为你养老送终。”
楼箫握住了陵淮的手:“好徒儿,养老送终暂且不用,但为师现在需要你为为师前去赴汤蹈火,你可愿意?”
气氛都到这里了,陵淮不愿意也得愿意了:“在所不辞!”
然后陵淮就被楼箫从被窝里拉出来,带到了忘忧境的与同苑前。
“师尊,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陵淮看着与同苑紧闭的大门不解地问,“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打扰了掌门师伯闭关怎么办。”
“把你掌门师伯打扰出来。”楼箫一本正经地道。
陵淮:“啊?”
“让他滚出来把自己的烂摊子拿回去收拾,本座要全心全意带小徒弟了!”
陵淮欲哭无泪:“师尊,我怕。”
“不要怕。”楼箫为陵淮加油打气,“你掌门师伯是不敢拿为师怎么办的。”
陵淮:“可是师伯会拿我随便办的······”
云外京灵力充沛,晏岁休息了一日之后便恢复了体力。
醒来之时,不出所料眼前的人是裴尘赋。
“晏小师妹醒了。”裴尘赋一边说着一边递来了一杯水。
晏岁撇过头:“不喝。”
“不喝?”裴尘赋将水放了回去,“不喝要做什么?你睡了一日一夜,喝点水润润。”
“不要喝水,想要抱抱。”晏岁向裴尘赋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