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要怎么办?”晏岁轻声问道。
晏暮沉吟片刻道:“没事,安心,那你便继续回宴青都修炼吧,你若能超越沉年那便去超越,太昊氏那边有哥哥在。”
“哥哥。”晏岁轻声问了一声,“如果我死了,哥哥能活下去吗?”
晏暮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若你真的出了事,那么整个青阳氏都不重要了。”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晏岁握住了晏暮的手轻声说道,“我不会再让哥哥伤心了。”
晏岁和晏暮这边兄妹重逢,手足情深。
而裴尘赋和裴家主那边父子谈话就没有这么愉快了。
“儿啊,你是做了什么事情,怎么在你师妹眼里你都不算男人了?”裴家主笑了一刻钟都停不下来。
裴尘赋都已经懒得喊自家父亲不要笑了,捏了捏眉心道,“行了,你怎么昨日就派人去青阳氏了?”
裴家主摸着胡子得意地看了裴尘赋一眼:“怎么了?没想到你爹我如此料事如神吗?若不是晏家主及时赶到,太昊氏和晏岁沾亲带故,他硬要带走晏岁我们还真未必留得下。”
裴尘赋点了点头:“嗯,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了吧。”
“青阳氏十几年来都没说有什么小姐,你突然之间带回来一个肯定有鬼,而且谁不知道青阳氏家的闺女是要嫁去太昊氏的,你又带回来又是那个眼神的,我怎么着也得去青阳氏打个招呼啊,不管是青阳氏有什么内情还是说老大你想和太昊氏抢媳妇的。”裴家主分析得头头是道。
有的时候裴尘赋是不得不佩服自家老父亲的,虽然自己爹看上去很不着调很不靠谱,但是不可否认,裴家主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精得不像是个正常人。
也是因为裴家主这时有时无的精明,华胥氏在裴家主手中稳稳当当地坐着仙门第一的交椅。
裴尘赋正在心里对裴家主滋生出一股敬意,一下秒裴家主就贱兮兮地凑到裴尘赋的面前:“儿啊,你怎么不强调那只是你的师妹了?”
裴尘赋一头雾水:“我还强调那个做什么?”
裴家主眼睛一亮:“所以你真的打算和太昊氏抢媳妇了吗?如果真的下定决心了,爹现在就开始准备聘礼,刚刚太昊氏说了他们家的聘礼年后才会到,咱们先定下,那在仙门面前就已经赢了他们家一层了。”
裴尘赋头上的雾水换成了黑线:“爹,你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得了行不行?不急。”
裴家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裴尘赋:“不急什么不急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有四个儿子了。”
“哦。”裴尘赋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抬步向前走去。
“跟你说正事呢,你去哪里?”裴家主本想拉住裴尘赋,随着裴尘赋走去的方向一看,立刻就缩回了手,原来裴尘赋是奔着他的“正事”去了啊。
“裴师兄。”看到裴尘赋走到跟前,晏岁率先唤了一声。
裴尘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晏暮,二人相对作揖。
“晏家主。”
“裴少主。”
裴家主慢慢悠悠地从后面跟上来:“晏贤侄。”
晏暮又向着裴家主作揖:“裴家主。”
“我们不讲这些虚礼。”裴家主连忙摆了摆手,“此事是青阳氏和太昊氏之间亲戚家的事情,华胥氏也不好插手,所以只能麻烦晏贤侄来一趟了。”
“哪里是麻烦,还要多谢裴家主及时告知,派人通传,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晏暮心有余悸地回答道。
裴家主和晏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裴尘赋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晏岁挪不开,见晏暮和裴家主在说话,裴尘赋脚步一迈走到晏岁身边,将晏岁往旁边带了两步放低声音问道:“你哥骂你了吗?怎么哭了?”
晏岁摇了摇头:“没有,哥哥才舍不得骂我呢,就是我太久没见到哥哥了。”
“那······”裴尘赋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晏暮要把你带回去吗?”
晏岁看了看裴尘赋沉吟了一下反问道:“如果哥哥要把我带回去,裴师兄你会怎么办?”
如果晏暮要带晏岁回青阳氏的话,那裴尘赋肯定得跟过去,楼箫还在宴青都等着,总不好带人回家之后没带回来,而且万一晏暮不让晏岁回宴青都了要继续藏着晏岁,那他们岂不是就再也见不到,若是身边没了晏岁,想起来真是无趣。
裴尘赋正神游天外,裴家主和晏暮却已经说到了重点。
“如今青阳氏和太昊氏是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风平浪静了,我着实是放心不下妹妹,还请裴家主护我妹妹一护。”晏暮生性高傲,几时低过头,也就只有为了晏岁回这般低声下气了。
裴家主偷偷地瞥了眼和晏岁说悄悄话的裴尘赋,然后故意面露难色:“晏贤侄,此事大小深浅我都还不知道,毕竟华胥氏也不好太干涉别家内务,所以晏贤侄的要求只怕是······”
晏暮立刻道:“不会太长时间,若是裴家主答应的话,在此期间华胥氏一切开销,皆可记在青阳氏账上。”
在外人印象里素有貔貅之称的晏暮,也唯独会为了晏岁一掷千金。
裴家主尚未开口,刚刚还在发呆的裴尘赋就率先开口:“无需如此,晏岁本就是我的师妹,在华胥氏我是少主,在宴青都我是首席,不论何处只要晏小师妹在我身侧,我就不会让她出事。”
晏暮探究的目光在晏岁和裴尘赋之间来回流转:“哦?裴少主与家妹是交情匪浅?”
裴尘赋突然之间耳后根就有些发烫:“我、我身为宴青都首席大弟子,自然应当保护师妹。”
裴家主对着裴尘赋咧嘴一笑,不顾裴尘赋警告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口:“晏贤侄客气了,也着实不必如此,指不定最后结亲的是青阳氏和华胥氏呢。”
“哦?”晏暮虽然只发出一个音节,晏岁却偏偏听出了“阴阳怪气”这四个字。
“哥哥,裴师兄是我的大师兄,他很照顾我的,其他的没有什么。”晏岁连忙帮裴尘赋解释。
裴尘赋轻咳一声:“我不过是尽首席该尽之责。”
晏暮抱着胳膊,身后隐约可见暗红的灵力流窜,他重复了一遍裴尘赋的话:“我不过是尽首席该尽之责。”
晏岁连忙冲上去握住晏暮的手:“哥,把法相收起来吧,那东西打人很疼。”
晏暮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心底的无名火压了下去:“我会让人再往宴青都送一笔经费,裴少主可要记住,不过是尽首席该尽之责。”
裴尘赋:“嗯。”
裴家主凑到裴尘赋耳边低语:“大舅子不好搞定哦~”
裴尘赋咬牙切齿:“爹,你再不闭嘴我真的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