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畔这畜生,他女儿刚死,就把东西送给了别人。
换谁能忍啊?
皇上冷眼看着王侍郎打了张太傅,声色未动。
殿里的人大惊失色,张家平时就仗着教习太子不办人事,这回居然还爆出了这么离谱的瓜,真是恶有恶报。
纷纷窃窃私语指责张太傅。
迟晚看着有些混乱的现场,似乎觉得有点乱早了:
[好戏又要上演了,等会张太傅肯定会说,王氏是不愿意圆房,才服毒自杀的!]
听到心声的几个人立刻把视线集中在了张太傅身上,等待他的说辞。
张太傅瘫坐在地上,手指狠狠的扣着地面,指尖都扣出了血,家里的秘密被王侍郎公之于众,他满脸的仇恨之色。
此刻 他只觉得全身发凉,如芒在背,无助又恐惧。
过去他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墙倒众人推,赶紧狡辩推诿道:
“王侍郎是怎么教养女儿的,嫁到我们家不情不愿,我儿同他圆房他不肯,这才服毒自杀,真是晦气!”
王侍郎听罢,气的差点站立不稳。
皇上、谢义言震惊:怎么说的一模一样?
然而姚潜和奉亲王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们早就习惯了迟晚的心声。
一直想找机会逃脱的赵馨蓝像是被惊到了,她以为那是张畔亲手给她雕刻的,当时张畔还信誓旦旦骗她自己手艺好。
如今竟然拿死人的东西给她带,她又气又急,身体忽然软绵绵的垂在了地上,双眼翻白。
“张御医,去看看馨蓝怎么了?”
皇上喝了口茶,咳嗽了几声。
大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所有人都觉得,今天没白来,居然吃瓜从世子吃到了令人憎恨的张太傅。
底下几个追求过赵馨蓝的有志青年庆幸的拍了拍心口,还好赵馨蓝看不上他们,要不然结了亲也会到处给他们带绿帽子。
人群里,张御医箭步走了过来。
他只要出了太医院大门口,药箱随时都拎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张御医走到赵馨蓝身边,眼看人半晕不晕的,他立刻拿出了一颗药丸,让侍女帮忙喂了下去,赵馨蓝被迫不能晕过去了。
他这才开始诊脉。
龙椅上,皇上跟着都探出了头,手里紧紧捏着水杯,等待结果。
赵馨蓝到底有没有怀孕,相信张御医一探便知。
片刻,张御医直起了身子:“皇上,赵小姐只是惊吓过度,无大碍,就是……就是…”
张御医支支吾吾不敢说,虽然他在人群里跟着吃了半天的瓜,早就看出来这赵馨蓝不是省油的灯。
但赵馨蓝可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件事说出去,会不会不太妥当?
“你如实说了就是。”
皇上冲着张御医点了点头。
张御医瞥了一眼一脸懵逼的赵馨蓝,酝酿了一下,开口道:
“赵小姐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胡说!”
“本小姐喝过避子汤了!”
话一出口,赵馨蓝意识到不对劲,马上捂上了嘴。
所有人扭头看了过来,今天的瓜多得有点让人消化不良,一个比一个炸裂。
还真有了?
姚潜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再也不想去看那女子一眼,多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皇上大怒,堂堂皇室宗女,未婚怀孕,像什么样子?
“私混怀孕,你可知本朝律法?”
赵馨蓝吓得跪地就开始哭,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敢多说。
律法不律法的,她就算读过也忘得差不多了。
她正盘算着怎么回答,门口的侍卫匆匆走了进来。
侍卫离开时,皇上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玉佩和男款簪子,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即就把东西摔在了堂下赵馨蓝面前。
“看看上面写着谁的名字!”
赵馨蓝只觉得天都塌了,她跌坐在地上,捡起摔碎的簪子,泪流满面。
她的秘密一个接一个被公开,就快要羞愤而死了。
皇上已经不想再忍了,他没想到,私下里年轻人会如此不知廉耻,他气得猛咳了几声,指着赵馨蓝:
“你如此不顾廉耻,念你有孕在身,父母年事已高,剥夺皇室身份,贬为庶人,从今以后,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赵馨蓝双眼一花,她的荣华富贵,她的锦绣前程,全没了。
下一刻,就直接晕在了地上,被侍女直接拖了出去。
处理完了赵馨蓝,姚潜才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多亏了迟晚,让他避免了日后被戴绿帽子的风险。
与此同时,皇上也觉得松了一口气,事情几乎都按迟晚的心声在进行着。不由得对迟晚信任增加了几分。
事已至此,也该处理张畔了,无非是逼死了王氏,撤了官职,打一顿就行了。
皇上正要开口,迟晚的心声紧跟着又来了:
[皇上莫不是要撤了张畔官职,打一顿就完了吧?]
皇上:怎么连自己想什么迟晚都清楚了?
[皇上啊,千万不能啊,张畔身上还背着命案呢,他和张太傅串通一气,这么罚真是太轻了,那人九泉之下岂能安心?]
皇上:…居然有命案?
这边皇上正疑惑着,不知从哪开始问,奉亲王忽然走上前,施了一礼道:
“皇兄,那王氏并不是服毒自杀,而是被张畔父子两人虐待致死!”
迟晚:[奉亲王接的太是时候啦!]
此言一出,所有人瞪大了双眼,刚才不是说,是服毒自杀吗?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皇上刚从之前那些事极缓过神来,听到这件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皇弟可有证据?”
皇上太了解这位弟弟了,没有把握的事,提都不会提,如今一定是有把柄攥在了手里,正好,他也想听一听张家父亲多么丧心病狂。
“那就请张御医和王侍郎随同我去殿外门口,看一看便知!”
奉亲王得到允许,带着两个人出了门口。
身后还跟着刘总管用以见证。
数十步外,正停着一口看上去廉价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