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潜闻声,心中微动,希望跟着随之升起,父亲有救了!他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就在此时,他耳边忽然传来门外断断续续的吃痛声。
听声音,好像一直没间断过。
许是刚才两人太过于投入了,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到。
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难道有人在这里闹事了?
姚潜率先打开了门,将迟晚护在身后,奔着声音,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走到正厅,眼前的场景让两人微微一愣。
只见姚淮正歪坐在一张大躺椅上,露出了半截胳膊,正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旁边的冯管家正小心的给他涂着药粉,涂一下,他叫一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看到姚潜和迟晚同时出现,姚淮马上扭过头当做看不见,痛呼声更大了,把气都撒在了冯管家身上。
“老东西,让你轻点,你听不懂人语吗?”
“我父亲还活着,你就敢违抗我的命令了?”
“奴才不敢。”
冯管家低眉顺眼的哄着,吓得拿着药粉的手,不停的抖着。
姚潜揉了揉眉心,他心里急着救父亲,没心情管姚淮这些烂事,选择自动忽略。
[真是活该。]
迟晚暗骂一句,用余光剜了姚淮一眼,就再没正眼瞧过他。
[恶毒渣男,就会挑软柿子捏,刚才就不应该踢断他的胳膊,应该直接踢断他的腿,让他爬都爬不起来。]
姚潜:说的好!
[姚淮这时候装的疼痛难忍,等会御医出来,他就要正式开始表演了。]
表演什么?姚潜目光越过迟晚,又看向姚淮,怎么看也看不出他还有后手。
他正纠结着,旁边的迟晚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脚步直奔王爷卧房。
接着,迟晚冲着他点了点头,指了指门,让他赶紧抓紧时间进屋。
自己是王爷府的客人,于情于理,这门都应该姚潜来敲,最为合适。
姚潜没有任何犹豫,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即便这次张御医再次阻拦,他也要强行进屋。
她焦急的抬起手刚敲了一下,里面的人像是有了感应,门随之就被张御医打开了。
他本就沧桑的脸上挂上了一丝阴霾之色。
姚潜赶紧趁机开口:“张御医,让我再看看父亲。”
与此同时,他拉着迟晚,做好了硬闯的打算。
张御医凝视姚潜片刻,随之叹了口气:“二少爷,老臣尽力了,您进去吧,去见王爷最后一面。”
“父亲…!!!”
张御医话音刚落,里面的御医正尽数退出,姚潜还没来得及踏进门槛,就听的凄厉的一声痛呼。
姚淮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口,他拖着那条受伤的胳膊,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跪在了门口的地上,痛哭流涕。
“父亲,你怎么忍心扔下儿子啊!!!儿子还没尽孝啊!”
迟晚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这就开始演了???]
[待会王爷活过来,有你哭的时候。]
姚潜本打算置之不理,直接进屋,可一听迟晚保证父亲能活过来,他突然想看看兄长要演一出什么戏。
迟晚白了姚淮一眼:[王爷怎么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盼他早死的儿子,接下来,他还会主动要求独自给王爷穿寿衣,暗中把屋里翻个遍,找到遗嘱搜刮财产。]
迟晚:[姚淮实在是担心,那份没见过的遗嘱被姚潜篡改了怎么办?那么大的家业,几千亩良田,商铺好几条街,黄金万两,岂不是要拱手相让了?]
原来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姚潜咬了咬牙,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当场揍他一顿。
还没等他多想,姚淮的声音很快在他耳边响起:
“二弟,你日夜守着父亲,着实辛苦,就让我来给父亲穿上寿衣,尽最后一孝吧。”
姚潜惊愕,还真如迟晚所说。
姚淮说着,也没管姚潜的态度,利落的从地上站起身,一抬袖子擦干了眼泪,一挥手,让下人把提前准备好寿衣递了过来,抬脚就往屋里进。
“等等。”
姚潜脸色发沉,当即伸手拦了下来。
“父亲还没去世。”
姚淮怔了一下,不让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