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藏不了多深,再不应声,我就自个儿找上门去了。到时候,怕是没法儿和和气气说话啰。
红红,我要办成的事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胖爷连发三条微信,直把红顶仙逼得缴械投降,无奈之下,只好摸起手机,回复胖爷:
“情形有变,金辉大厦碰头吧!”
那边,胖爷正悠哉游哉地嚼着花生米,一瞧红顶仙回了话,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说实在的,要真不担心红顶仙卷款逃跑,那绝对是假话。
这世界辣么大,红顶仙真带着钱溜了,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没辙……
好在有了回应,事儿还没坏到骨子里。
胖爷披上衣架上的外衫,依着红顶仙的短信,急匆匆往金辉大厦赶。
刚走到街口,胖爷猛然想起飘飘,趁着空档,连忙给飘飘闺女拨了个电话。
“喂,小梅啊?胖叔呢,你娘回家没?
别着急啊,胖叔最近手头活紧,忙完了肯定来看你。
这几天你就乖乖听隔壁婶子的话,别乱跑哈……”
胖爷疼爱起人来,连带着也关心起了小梅。
正说着,背后猛地传来一阵凄厉的呼救声。
“胖爷,救命啊,快救救我……”
胖爷一惊,回头就见一辆黑色小车擦着自己边儿,嗖的一下窜出去了。
车窗里,红顶仙半个身子都探在外头,哭天抢地地求救。
明眼人都看得出,红顶仙是遭了绑架了。
胖爷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撒腿就想去截车。
车正沿着人行道边的车道疾驰,胖爷几步并作一步,抓住了红顶仙伸出来的手。“红红,咋回事儿……”
胖爷边拽边急切地喊。
不等他话音落地,车里的黑衣人就把红顶仙一把扯回车里。
油门一轰,小轿车就像离弦的箭,从胖爷身边呼啸而过。
“红红……红红……到底咋了嘛?”
胖爷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影,茫然不知所措地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还没回过神来。
“救我……”
红顶仙最后只留下这一句,便被黑衣人捂住了嘴。
“这不成……”
胖爷也不是吃素的,管它啥事,救人刻不容缓,红顶仙必须攥在自己手里。
正好这时,一辆出租车驶近,胖爷赶忙招手拦下。
“快,快快,跟上前面那辆黑车……”
屁股还没坐热,胖爷就连忙指挥司机追车。
出租车司机最爱这类刺激事,二话不说,油门一踩,出租车如同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两车在马路上紧张追逐,司机技术了得,但黑车里的人似乎知道有人追击。
车在路上左右穿梭,渐渐拉开了与出租车的距离。
“车呢?咋没了?”
转过一个弯,前方道路空荡荡的,黑车没了踪影,胖爷忍不住喊了起来。
“跟丢了……”司机小声应道。
这么大辆车,愣是让自己跟丢了,真是丢脸,白开了这些年出租。
“咋跟车的这是,这么大车也能跟丢!”
胖爷难以置信,瞪大眼四处张望。
“哎,这是哪儿啊?”胖爷前头看见一栋大楼,估摸着车可能开进去了。
“这儿是金辉大厦。”司机答道。
“停停停,就这儿下。”
胖爷赶紧吩咐。
红顶仙约的就是金辉大厦见面,说不定他就被绑这儿了。
说罢,胖爷再次掏出手机,拨通了吴邪的电话。
“喂,天真,我这到金辉大厦了,红顶仙好像被绑架到这儿了。
对对对,快来一趟。”
挂了电话,出租车也正好停在了金辉大厦前,胖爷连忙下车查看。
然而,金辉大厦门口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车都没几辆。
胖爷只好焦虑地守在大厦入口,等待吴邪他们到来。
半小时后,吴邪和张乾开着那辆金杯面包车赶到。
“啥情况?”
下车,吴邪就追问胖爷,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他还一头雾水。
“这么回事,红顶仙约我在金辉大厦见面,可我一出门,就见他被小车掳走了。
我打了个出租车,一路追到了这里……”
胖爷一口气将刚才的事儿跟张乾、吴邪讲了一遍。
“肯定是薛五指使的。”
听完胖爷的叙述,吴邪不假思索,笃定地说。
“看样子,他为了不让我们救二叔,真是豁出去了。”
张乾点头,认同吴邪的看法。
这节骨眼儿上,跟他们对着干的,除了薛五那帮人,也没谁了。
只是,他咋也没想到,为了不让红顶仙搭手,薛五竟干出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咱可耽搁不得了,明儿个必须得把人拢一块,最迟大后天就得启程。
再拖一天,小哥他们在那儿说不定就有难了。”
张乾把自己的盘算说了一遍。
人要是困在那号地儿,可是有个安危的期限,久了怕是要有性命之忧。
如今,虽说小哥自个儿透露没啥危险。
但在那地界儿,多待一日,就多一份变卦。
吴邪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默默瞅了瞅空荡荡,没见啥大人物的金辉大楼,最后还是开口讲道:
“走吧,咱们先回去,在这儿耗着不是个法子,回去再合计合计。”
胖爷有点心有不甘,他觉着红顶仙肯定就窝在金辉大楼里头。
可整座楼五十多层,房儿多得数不胜数。
别说大楼的保安不会答应他们一间间搜,就算答应了,那些人也不是傻的,老老实实等着他们来搜。
胖爷心里万般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金辉大楼,终归还是跟着张乾他们往面包车那里迈步。
“轰……轰……”
就在这节骨眼上,身后猛地传来了摩托车踩油门的响声。
三人不由自主地回头望过去,却是两辆满载黄土的三轮车突兀地出现在他们后头,直冲着他们而来。
“俩轱辘的破车,得瑟个啥……”
胖爷被三轮车轰隆隆的油门声惹得烦躁不堪,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
张乾的第一反应却是感觉这两辆车没那么简单,仿佛就是奔着他仨来的。
“小心!”
张乾下意识地喊了声。
话音刚落,那两辆三轮车已加大油门,朝着他们猛冲过来。
与此同时,车上的黄土也被他们撒得四处都是。
转瞬之间,整条街面都被黄土尘遮了个严实。
待三人回过神来,早已被这黄土尘团团围住。
刺鼻的黄土粉末顿时扑进他们的鼻子。
“咳咳咳……”
这粉尘带着强烈的刺激性,吴邪本就病体未愈,身子底子弱。
这么一刺激,顿时痛苦地咳了起来。
“天真,你咋了?”
胖爷见吴邪捂着路边的车子,咳得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连忙着急地问起来。
“咳咳咳……”
吴邪根本说不出话,此刻只感觉肺部好似被火烧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不好,咳出血了,快离开这,送医院去。”
张乾眼神敏锐,一眼就瞧见吴邪除了痛苦,嘴角还渗出了血渍。
血都咳出来了,这可不是小事,搁古代,几乎可以直接宣布死刑了。
虽说现代医疗发达,不至于立刻致命,但吴邪身子底子差,务必得去医院查一查才行。
“咳咳,不成,不能去医院……”
吴邪已经咳得瘫倒在地,却突然拒绝了张乾的提议。“我们现在不能去医院……”
“为啥?你这模样,不就是要上医院检查嘛!”
胖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用手驱散周围的黄土尘。
本来还想追那两辆三轮车的,可一眨眼的功夫,人早没了影。
“咳咳,不能去,我要是一进去就出不来,就没办法救二叔了。”
吴邪双手紧紧抓着胖爷的衣服,不让胖爷送他去医院。
胖爷急得差点掉泪,心里没了主见,但又不能不依吴邪,只好无助地问:
“不去医院,咋办?总不能在这儿眼巴巴看你遭罪吧?
别,天真,这时候别闭眼,闭了就睁不开了!”
吴邪只是被粉尘迷了眼,胖爷却误会吴邪已命悬一线,使劲摇着吴邪的身体。
“咳咳,胖哥,你别晃,再晃我就真晕过去了。”
吴邪被胖爷晃得肺都要颠出来,吃力地说。
“哦哦,我不晃了……”胖爷赶紧松手,“你说,我们现在该咋整?”
“我浑身使不上劲儿,你们带我去寻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吴邪在昏迷前吃力地讲道。
……
天上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雨,张乾和胖爷已经把昏迷的吴邪抬上了面包车。
按着吴邪彻底失去意识前的吩咐,他们驱车来到了步行街上一家卖油条的小铺前。
尽管细雨绵绵,但这看似普普通通的油条铺前,仍是挤满了买油条的人。
“就这儿了?”
胖爷探头瞅了瞅招牌,确实如吴邪所言的地址。
但这怎是个油条铺,而非医馆呢?
“应当没错,吴邪只说了地址,也没提这里是啥铺子。
吴邪不是提了那人名儿吗,你下去问问是不是他?”
张乾透过车窗,瞄了眼那个正专注炸油条的斯文青年。
动作不疾不徐,井井有条,虽是做餐饮的,但衣裳干净得一尘不染,连油星儿都没沾。
单凭这点细节,这小伙子就不像个寻常炸油条的。
胖爷点点头,他心里只想着救吴邪,也顾不了其他,推开门便下了车。
“霍道夫,你是霍道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