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被文东带回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要知道骨折分很多种。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说最轻微的普通骨折,也要休养好一阵子。
更别说最严重的粉碎性骨折,这里面差别可大了,何况依现在的医疗水平,文棠怀疑根本就没有治疗的可能性。
吴潇潇听到林母的坏消息,知道文棠肯定担心,这会不宜久留了。
“蓉蓉,过来,咱们回家了!”
她扬高声音,叫了声跑到后院正蹲在大公鸡专属鸡笼前,聚精会神地观察两脚生物的女儿。
然后拍着文棠的手宽慰。
“别担心,伯母应该就是磕着碰着了,想必不会有事,她瞒着你们不说,说明摔得不严重,父母都是这样的,不想因为自己的小病小痛耽误子女做事……”
虽然文棠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但不得不说一听到这些话,在得知林母摔倒之后就高高提起的心,也微微放松了一些。
文棠招呼文西把自行车推出来,看着文东拉上院门落锁,这才有空说话。
“潇潇,那就借你吉言了,我们这会要先去医院看看我妈情况怎么样了,今天怕是没空招待你,你改天有空再来玩哈!”
吴潇潇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急,她牵着女儿走出门外,目送几人远去。
“快去吧,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哈,蓉蓉,快和你林姨说再见。”
“姨姨再见呀。”
两辆自行车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拐了两次弯,很快骑出了幽深的巷子。
一路向西骑去。
车子速度很快,快到路人只能看清前后轮飞出的残影。
文东文西骑车已经很熟练了,两人各骑着一辆车,表情凝重地不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声。
文东说的这个五堂叔和林家关系不错,平时也有来往。
五堂叔就在公社上班。
今天正好来县城办事,他在文东回村的时候听到对方在机械厂摆摊,特意把林母的消息带给文东做个顺水人情。
不然直到林母出院回村里养伤,姐弟几人怕是都无从得知,林母曾因为摔到腿来了县医院。
文西没有负累,一个人骑得轻松无比,远远走在前面带路,偶尔减速回头等着身后的兄姐。
文棠坐在后座上,感受着耳畔急急划过的风,一颗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咱妈住院了,家里怎么也不给我们来个电话?”
文东吭哧吭哧往前骑着车,头也没回,声音被风声裹挟着,听得出来司空见惯的无奈。
“想想都知道,这次肯定又是咱妈拦着不让爸告诉我们。”
少年的声音嗡嗡的,在九月的天里透着一股萧瑟。
“姐,你还记得不,以前大哥摔到那一次,也是妈拦着大家不告诉你,就怕打扰你学习,还是后来三叔家的大丫姐悄悄和你说的。”
“今天要不是五堂叔把这事告诉我们,等我们到家,妈的腿都好得差不多了,肯定又会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好没告诉我们,多耽误事!”
文东模仿起林母的强调,怪声怪气的,那个庆幸的语气像了个十足十。
文棠听着也跟着扬起了嘴角,内心祈祷林母摔得不严重。
她转眼就想起三年前,林大哥也是同样摔到了腿。
那会儿把人扶上牛车,拉到镇上就近去了镇上诊所,结果诊所大夫是个半吊子,医术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