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长也不想看到年轻姑娘因为一时的左性离婚,凭白被这么耽误。
文棠知道对方还是老观念,没想白费力气说服对方,“主任,我也有我的苦衷,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要是能继续过下去我也不会想着离婚。”
“不如这样,您方便明晚来我家吗?正好公公也回来了,您帮忙做个见证。”
这才是她来工会的主要目的,这时候的离婚要开证明。
文棠和赵天瑞两人头一次接触的联谊会就是厂工会操刀主办的活动,男女同志在工作之余放放松,发展一下友谊。
本质就是相亲。
文棠来找主任,一是想找人压阵,两人在厂工会的撮合下走到一起,现在临了要分道扬镳,也干脆由工会主任给个见证。
有始有终嘛。
二是郭月菊也在厂里,哪天在厂子宣扬有对她不利的说法,主任作为领导,多少也能帮忙澄清。
她面色平静如水,仿佛要离婚的人不是自己,主任愣愣的木然点头。
第一次见要离婚还这么平静的员工。
文棠离开后,主任满嘴的话还堵着,真是搞不懂,小夫妻好好的怎么就走到离婚这步了?
算了,大不了重操旧业调解一下。
宁拆一座庙,能劝一对是一对。
文棠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路沉思着,她打算快刀斩乱麻,顺利离婚拿钱走人,先做好准备工作。
她独自面对两公婆有点势单力薄,多个知情者也能让他们顾忌,才想着拉上救兵镇镇场子。
灵光一现,想起一号人物。
“啥?明晚去你家?”
隔壁的邹大娘正在带孙女,看着小家伙安安静静地盯蚂蚁,不吵也不闹,抬头纳闷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郭月菊怎么会想着叫我去……”
邹婶正是林文棠那天去澡堂,遇到的刘玥的婆婆。
一家子和和美美,就住在赵家隔壁,气氛很好,平日文棠也会帮忙看孩子,有需要就给互相搭把手。
邹婶也是如此。
林文棠也是突然想起,邹婶和郭月菊从年轻时就不对付,属于见面就扭头的死对头。
最关键的是,邹大娘女儿就在民政局工作。
文棠也是昨天去民政局才了解到,这会离婚要开介绍信,有工作单位的还要单位出证明,这个那个资料的,十分麻烦。
如果能拉上个熟人,别的不指望能帮上什么,起码能把流程走快点。
“婶子,这不是我公公见你和婆婆闹得僵,托我来让你们一起吃个饭,说和说和吗?而且我也有事麻烦您,您就明晚吃完饭过去坐会。”
就不请吃饭了,邹婶和郭月菊相看两相厌,这饭指定吃不下去。
邹婶这才恍然。
以赵彦国那多管闲事的性子,叫上她也不稀奇了,以前就找过一回,希望两人化干戈为玉帛,算是有前科。
孟母三迁,能交好的邻居何必如此,说明她和姓郭的是真心不对头啊。
昨儿因为不小心碰到对方金贵的自行车,啥也没伤着,偏偏姓郭的有心找茬,追着她不放,两人开始隔空对骂。
谁也不让谁。
偏偏这会不好意思拒绝文棠,邹婶就住隔壁,知道文棠的处境,不想为难她。
“行吧,我就过去坐会哈,至于和不和的,我说了可不算数……”
于是第二日一下工,文棠就翻遍了家里,翻出来户口本。
虽然郭月菊摆明了不喜原身,但文棠也怕她到时候纯纯为了膈应自己,不放人。
她下班早,挤在狭窄楼道里飞快炒了几个菜,摆好桌椅等着赵家两口子回来。
赵家有亲戚来安县,找来厂里和赵彦国说话,两公婆回得晚了些。
赵天瑞正在外头和白月光柔情蜜意,自然不在。
于是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小桌上摆着几菜,卖相不错,因为刚出锅不久,还有余温。
两公婆填饱肚子,还没放下筷子,劈头盖脸就迎来儿媳斩钉截铁的:
“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