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不由得心中暗惊,虽说这九王并非皇帝,但是,几乎谁都知道他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决策者,背后的皇帝。
这曲家大少公然下逐客令,跟九王叫板,是活腻了吗?
察觉到墨之倾的怒气,安国郡主的心瞬间悬了起来,生怕他拿冥蛊问罪。
“大表哥,别胡说!”燕嫣欣大喊一声,旋即诚惶诚恐走到前边来,向墨之倾施了个礼,迫切解释道,“九王殿下,大表哥只是担心外祖奶奶的寿宴受到影响,并非存心开罪于您。”
说着,低头间,她暗地给冥蛊使了一个三分不悦三分责备四分警告的眼色。
她急忙走出来并非为了维护这个大表哥,只是,自从曲老太爷留下遗嘱说只要娶了她才能继承曲家家业,她早就把曲家当作是她的东西,把自己当作曲家的主人。
现在冥蛊贸然得罪九王,说不好会影响到曲家整个家业,自以为是真正主人的她,怎么能放任这事恶化下
去。
“是呀,误会罢了,九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安国郡主随即搭话。
冥蛊心念此刻的自己一要断姻缘,二要招人怨,直接漠视燕嫣欣这个大美女的凌厉警告,不以为然反驳:“没有误会!本少爷就是看不惯九王仗着皇族身份把乞丐带到我曲家的地盘来!还对本少爷的事情指手画脚!”
燕嫣欣心急如焚瞪了他一眼,从前只以为这个男人唯唯诺诺,现在才发现他不分场合、肆意妄为,曲家若交给他早晚覆灭,她打心眼鄙视他,绝对不会让他继承家业,更加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曲泽!”安国郡主禁不住疾呼他的名字,唯恐墨之倾即刻给他扣了罪名。
冥蛊侧头看她,不由得眼前一亮,本以为燕嫣欣已是人间绝色,岂料此处还有一个别样风情的美女。
“……”安国郡主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痴迷眼神,看得心花缭乱,竟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瞧见冥蛊那垂涎欲滴的眼神,旁观的阎七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竟然在老娘眼皮底下装逼两万年,藏得够深呀!
话题的矛头不在阎七身上,墨之倾的怒气明显消散了不少。
跟没有素质的人生气,只能证明自己没有素质,对于冥蛊的叫嚣,他本想一笑而过,可是却察觉到华跌的懒色,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兴趣再参与这场争论。
不,他现在才意识到,华跌这是在试探,试探他能否解开这个困局。
这华跌忽然站出来说那句话,似乎只是为了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压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与这场争论,而是故意挑起他跟曲家的矛盾。
墨之倾轻敛眸色,此事站在曲家的角度来看,自己的做法的确有欠妥当,若是用身份压下
局面,那么,何来明君之言?必然会被华跌看不起。
阎七趁机挣开墨之倾的手,打算悄然撤离,因为这冥蛊得罪了九王,曲家今晚断然不会让他上台表演的,既然没有好戏看,倒不如回去研究研究《伏魔》。
“阎姑娘,你要去哪?”冥蛊快嘴喊住意欲开溜的阎七。
众人的目光旋即转落她身上,阎七不爽撅起眉头侧目瞥向他。
冥蛊学着她刚才拽上天的模样,在心底冷哼——本仙今天要跟全世界作对,谁都甭想擅自开溜,必须听本仙咆哮!
阎七耸了耸肩,轻跃到凭栏上悠然坐下来,手摸到左耳的紫星坠子,浅笑道:“我累了,歇会,你们继续。”
众闺阁千金不约而同瞥向她——此女忒放肆,王爷贵公子皆在,竟做出这么没有仪态的举动!
冥蛊、华跌、竹星子也不约而同眯了眯眼,经验告诉他们,这阎七只要把手摸到紫星坠子上,准有坏点子。
墨之倾欢喜看了眼阎七,再转向冥蛊,平手指向华跌,郑重提醒:“华先生衣着特别罢了,并非乞丐。曲大少爷,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若不能分辨,可以请教你的父亲,曲老爷。”
闻言,众人暗暗窃笑,九王这话不仅把他的“贵客”抬高了,也暗指曲家大少爷有眼无珠,骂人不带脏,实在是妙。
冥蛊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王爷不必……”
“这是你的贵客吗?”阎七的话把冥蛊的声音掩盖下去,她把目光落到竹星子身上,再补充一句,“曲大少爷。”
众人见她把目光落到竹星子身上,虽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还是跟着转移目光。
被“万众瞩目”的竹星子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侧目瞄向阎七——我只是旁观,别把火引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