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浅这几日也时常听下人谈论起李氏与梁家议亲此事,虽是着急上火却是什么都做不成,毕竟她如今只是个侧室,位卑言轻。可她始终是心有不甘,若是梁宁安真入了府中当了正室,她爬上去便半点机会都不会再有。
也是此时贴身伺候的丫鬟烟翠送来安神的熏香,这几日楚懿时常不过来,宋浅浅夜里辗转反侧,也是靠着这安神的熏香才能入睡。
烟翠将点燃的熏香放进熏香炉子里,而后又道,“小姐,按理道是今日应是你来葵水的日子,小姐的葵水向来也来得准时,今日没有动静,而且这几日小姐食欲甚差,明日是否需要请个郎中过来诊一诊,小姐如今是否已经有孕在身了?”
烟翠是自幼便跟在宋浅浅身边伺候,自是对宋浅浅非常了解。
也是烟翠提了这么一嘴,宋浅浅才记起来这个月的葵水确实是没来,而且这两日也确实是胃口不佳,瞧着油腻的食物都觉得难以下口,也嗜酸,记得柳氏也曾与她说起过,女子有孕的时候就是这样。而且,坊间都道是酸儿辣女。
顿时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如若是她如今当真有孕,腹中怀的也是个男丁,她便算是为楚家添了血脉,即便是梁氏进府,她也有所依仗,若是之后梁氏无所出,她的地位也比梁氏这个正室要高上许多。
宋浅浅心中狂喜,烟翠却是个心思谨慎的,想想又道:“小姐,若是梁氏真入了府中当了正室,她岂会容你在她之前产下楚家的血脉?有话道是树大招风,不如明日我们出府去瞧郎中吧,这般即便是小姐有孕,也不会在府中人尽皆知。”
烟翠能瞧得明白如今的状况,那梁氏瞧着心悦楚二少爷,李氏也甚是欣赏梁氏,梁氏进府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而正室怎么会容许其余的女子在她之前有孕,容她人诞下的儿女抢去本应属于自己儿女的地位与风光?
这些勾心斗角之事,烟翠在侯府中已是瞧得太多,侯府中多少姨娘便是因为怀了身孕之后太过于招摇招来嫉恨,最后孩子没保住,一场空欢喜,伤了身子又没了孩子。
觉得如今最是稳妥的法子便是,即便是怀了身孕也一声不吭,等腹中胎儿稳了下来,届时宣扬出去也不迟。
宋浅浅向来心比天高,听得此话便不满道,“母亲当年瞧着你聪慧过人,才要了你到我身边伺候,如今你怎地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如今梁氏能否入府都犹未可知,再者,即便她入了府又能如何,她不容我,我又不是死人,更不是那些连自己的血肉都护不住的窝囊女子。”
这楚王府中的下人惯会踩高捧低,这几日宋浅浅可谓是受尽了冷眼,向来心高气傲,此时什么冷静理智都抛之脑后,只想着她若是真能怀上楚家血脉,便能风风光光,不再被这府中下人看低看扁。
而且,还多少心存了些侥幸,若是她怀上楚家血脉,楚懿与李氏会瞧在她腹中血脉的份上,歇了迎梁氏进门的心思,毕竟李氏如今也拿不出那二十万聘金来。
烟翠瞧见宋浅浅心意已决,叹了一口气,却是不再说太多。
她是跟在宋浅浅身边的,自是不愿意瞧见宋浅浅日后日子难过,毕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主子日子难过,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心思怎么活络也好,心中也是清明作为下人,有些话便是点到为止,若是说多了,不仅徒劳无功,反而惹得主子不悦,让自己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