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衣卧下,到底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了件外衣,起了身来,今日也送了几家铺子的账本过来,刚好可以趁着无法入眠将那些账本都核算查对一遍。
也只有核算查对账目的时候觉得心情是愉悦的,毕竟这些账目都是银钱,眼瞧着银钱滚滚进账来,觉得如今的自己无论是做什么都有底气。
身上有银钱,即便是最后楚渊事不成,两人也不至于落难无路可走,有这些银钱,他们二人也可以带着家人寻个远离京城的地方,购置宅院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也是核对着账本时,忽而听到窗户响动,下意识觉得应该是楚渊回来了,转身去看,果然是楚渊来了。
熟悉的身影,此刻立在眼前,也是如同以往一样,穿着夜行衣,一身的黑色衬得他的面容冷峻硬朗。
孟挽一直觉得若是楚渊回来,自己应该是高兴得无可复加,毕竟楚渊离开之后她便日日盼着楚渊回来,可不知道为何,真正瞧见人回来之后眼眶反而有些热热的,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喉头也似是哽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虽是楚渊才离开一日都不到,她却觉得似是隔了很久远很久远的时间,也终于明白为何人都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楚渊本来以为这个时辰孟挽是睡下了,没想到孟挽还没睡下,还在挑着灯看账本,下意识蹙了蹙眉,“夜深了,怎么还没睡?”
孟挽老老实实道:“方才睡下了,可是你不在跟前根本睡不安稳,辗转反侧也没睡着,索性就起来了。”
然后又道,“我之前说了你不在这房中清清冷冷的被褥怎么也睡不暖和,如今你也瞧见了,并不是说说而已,有你在,我才能睡得安稳一些,你不在时我是真的睡不安稳,所以你寻得空闲一定一定要如同今晚这般回来瞧瞧我。”
惯来都不是将事情憋在心里的人,不习惯与不自在,自然都是要说出来的,不说出来,楚渊又如何知晓她的不习惯与不自在。
也很是清楚,这话多说点,也便能让这个木头多惦记着她一些。
楚渊没想到孟挽会说那么一句话,红着耳根点了点头,“那如今睡下吧?”
“好!”
孟挽应声,根本不带犹豫地合上账本,手脚利索地上了床榻,合衣卧下,不一会儿,便感觉楚渊在身侧躺下,躺得板板正正的,两人之间还离了好些距离。
孟挽一只手直接就将楚渊的手臂拽了过来枕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是拉起他的手将她圈住。
“你要这样抱着我,我才能睡得安稳一些,况且我们是夫妻,不是陌路人,你不必躲我躲得远远的。”
也看出来楚渊根本不懂如何与她相处,如今两人虽是夫妻,但他待她却如同陌路人一般拘谨。
不能任由他这般发展,日后都是这样,他不懂,她便是要教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