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及格拉兰特的那名追随者——‘撒切尔先生’时,我特意强调了《科勒姆修道院》中的那位艾德里安·撒切尔。
同样的姓氏,同样存在一栋神秘的祖宅。
我从维尔马斯教授此时的表情中判断,他一定会去查找相关资料,看是否能佐证我的推断。
但当我说明这位‘撒切尔先生’,在他家的地下室里做了什么事,并联系起格洛弗教授出事的那座神庙废墟,提出自己的猜想时,维尔马斯教授连连点头,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求证的兴趣。
“你的猜测没错,他、他们,肯定是为了索纳尼尔的复苏......”
他认同我的话,并拿出一个笔记本,“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了起来。
我一直等到他写完,才说起自己第二次看到的幻象。
当我描述起那道引导我的,陌生男人的声音时,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在和张旭描述第二次幻象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跳过了那道声音在最后时刻告诉我的内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逃避吧,那部分内容总是让我感觉不安。
现在在维尔马斯教授面前,我像是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可以把那些内容没有任何保留地说出来。
维尔马斯教授很惊愕,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要求我再复述一遍。
我按照那在我脑海中烙下深深印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机械地重复起来:“它们不是神,只是被其他星球流放的囚犯......它们是罪恶的犯人,被流放到了宇宙里。亘古前的地球,还没有完全形成,就被它们看上,并在上面落了脚......
它们认为,自己应当是地球的主人,应该统治这里的一切,但地球有它自有的生命和进化......它们在说谎,那些只是谎言......它们从未撒播生命,相反地,它们一次次捣乱,毁灭掉地球上所有的一切,就是希望能独占这里,或者,如果地球能进化出让它们满意的生物——低级、愚钝、无脑繁殖、不知反抗的生物,能给它们做忠心的奴隶,永远侍奉它们......那样它们就不会继续毁灭了。
然而,地球总是会在某个时间点,进化出能够撼动它们......”
“然后那声音就变得惊恐起来,就像一个人被一群人硬生生拖走了一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离我越来越远,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如实说道。
“你对那声音......感觉熟悉吗?或者有其他的感觉吗?”
“我当时脑袋不太清醒一样,没有在意。”
张旭拍了拍我的胳膊,抱歉地说:“可能怪我......我背你的时候,有一会儿没背好,害你摔了一下,好像是磕到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