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将往事缓缓道来。
众人听后愤怒,唏嘘,五味杂陈。
至于是愤怒先皇的惨无人道,还是愤怒先太子的弑父罪行,谁也不知道。
礼王看向顾砚安。
“安王,对于丞相的话,你有何要辩解的吗?”
顾砚安闭了闭眼,眼前再次浮现地宫那两具白骨的画面。
他眸子骤然一锐,看向丞相。
“你当日也在地宫?!”
如果不在,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丞相沙哑的语调仿佛淬着毒。
“我当然在,不然如何会看到你们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
“只是当时顾砚行已经挟持了先皇,我怕打草惊蛇,就没出去。”
而之后蛊虫爆发,他更是不敢出现,而是去蛊窟里抓了别的玄蛇。
玄蛇是顾玄元实验很多次才成功了。
除了最后的成品,也有很多失败的玄蛇。
比如之前木京墨掉入地宫,见到的那条跟玄蛇很像的瞎眼蛇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蛇虽然不是完全的蛊王,但是身上的气息和蛊王相似,蛊虫也不会贸然靠近。
褚定安就是因为这样才在地宫存活了下来。
大臣们义愤填膺看着他。
“既然你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在顾砚安拿出遗诏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指认?”
当时所有人都对顾砚安这个突然冒出的皇子感到惊讶和否定。
但丞相却什么都没说,甚至是促成了遗诏内容的实现。
木京墨勾唇一笑,“这就是我们这位先太子的高明之处了。”
她看着丞相,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砚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根本不可能取信朝臣。”
“所以诏书中才将皇位传给他儿子,而不是砚安。”
“因为只有这样,丞相才会在知道未来皇帝是自己亲外孙的情况下,帮砚安承认这份诏书的真伪。”
褚定安的脸色一青。
因为事实和木京墨说的分毫不差。
那位风光霁月的先太子,看起来光明磊落,心思和城府却不是一般的深。
“所以丞相也是假遗诏的同谋人之一?”
“那他还站出来指认?”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少部分人看向礼王。
为什么站出来指认,傻缺才想不到原因。
礼王见他们思维发散开,连忙站出来将他们拉回主线。
“既然安王已经承认了和先太子的弑父罪行。”
“诏书也被揭穿是假的。”
“这种弑父杀君的逆臣,按雍律该如何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礼王这话的潜台词。
诏书作假,那顾煜麟的帝位和顾砚安的摄政王之位就算不得数。
而且他们作为杀君的罪人之子和当事人之一,便是斩首抄家都不为过。
但听丞相的描述,顾砚安虽然有弑父的行径,但他的身世遭遇,也并非不能理解。
礼王给一个朝臣使了眼神。
那人立马站出来义正言辞道。
“顾砚安弑父杀君,罪不可恕,甚至窃国多年,应当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