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接触,不带丝毫旖旎。
顾砚安睫毛颤抖,是害怕,也是惶恐。
他怕木京墨跟母妃一样,就这样静静躺在他怀里,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黑色蛊虫因为主人死亡,自动认顾砚安为主,此时顾砚安身上退下,又回到了之前埋伏的地底。
楼羡看着他坑坑洼洼的皮肉,立刻就想为他治疗。
但看眼前这个场景,又觉得插不进去嘴。
等顾砚安终于抬起头,他连忙走过去,“你失血过多,我先给你包扎。”
顾砚安却制止了他的动作,让她给木京墨把脉,“先给她看看。”
楼羡拗不过他,而且这次能脱困,木京墨的确是功不可没。
“蛊血通过皮肤传播毒素的速度不快,你又喂了解药,她没什么事儿。”
“就是这被蛊血腐蚀后的疤痕,恐怕要费点功夫才能祛除。”
顾砚安心中的大石落下,眼神扫过木京墨白皙皮肤上的暗色。
凤眸满是疼惜和愧疚,抱着木京墨的手微微用力。
声音沙哑:“对不起!”
枉他还大言不惭说清澜无能没保护好母妃。
结果原来他也跟他一样无能,他还是和六年前一样,保护不了任何人。
楼羡叹了口气,“王妃是自愿回来救你的,她不会怪你的。”
顾砚安沉默半晌,忽然涩声道。
“楼羡,是不是我不喜欢她,不接触她,不把她留在我身边,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楼羡反问:“那你能甘心?”
顾砚安沉默。
好不容易才在晦涩人生中找到一抹光。
能忍着不去抓住,他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楼羡拿出怀里的伤药,想缓和沉重的气氛,调侃道。
“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等她醒了,怎么跟她解释契约蛊的事情吧?”
就算是顾砚安为了木京墨好,但楼羡可不认为木京墨最后会轻轻揭过这茬。
楼羡等了半天没等到顾砚安的回答,抬头一看,他已经整个人倒在了木京墨身上。
地上的鲜血蜿蜒,几乎要聚成一个血泊。
“艹!”
顾砚安用血蛊作战,身体的血怕不是都抽干了。
他还担心木京墨,担心担心他自己吧!
楼羡连忙给他治疗。
这边的危机已经解除,但陆衡那边,危机却才刚刚开始。
陆衡带着大雍百姓才走没多久,就被东夷的士兵追上了。
“大雍的摄政王顾砚安就在这里,抓住他重重有赏。”
东夷士兵之所以来抓人,还得从十日前说起。
木京墨解放了奴隶坊,许多奴隶都逃了出去,但也有不少奴隶被抓了回去。
酷刑逼问下,他们暴露了木京墨三人救人的事情,还说听到有大雍奴隶喊其中一人王爷。
事情在东夷王宫引起轩然大波,最后东夷大臣们决定,三位皇子谁能抓到这位大雍王爷,他们就推举谁当新任的东夷王。
三位皇子立马开始整个荒原的寻找。
而大皇子显然运气好些,第一个发现了大雍马车过路的痕迹,便一路追赶。
双方碰面,立马就混战在一起。
但大雍毕竟势单力薄,东夷士兵又擅长荒原作战,很快陆衡等人就被东夷大皇子的人拿下。
所有百姓被押着跪在地上,发现并没有顾砚安后,大皇子震怒。
一脚踹在陆衡身上:“说,你们的摄政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