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轻抚着茶盏,眼神微微凝聚,仿佛沉浸在深思中。她突然想起什么,便抬眼看向身旁的绣夏,轻声问道,“那皇上从承乾宫出来,之后去了哪里?”
绣夏俏皮地一笑,低声答道,“去了延禧宫安贵人那里。”
宜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淡淡的揶揄。莞嫔这边推开了玄凌,翊坤宫的皇贵妃自从有了五阿哥之后,玄凌也很少再去。算来算去,宫中能得皇上青睐的,也就只剩下安贵人了。
宜修缓缓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着茶盏的边缘,思绪纷飞。她轻叹一声,嘴角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安贵人啊,自此可是步步高升,独享恩宠了。”
绣夏见宜修这副模样,知她心中已然明了,但还是忍不住补充道,“是啊,娘娘。皇上在安贵人那里留宿了整整一晚。今日延禧宫里那叫一个热闹,来来往往的赏赐真是叫人看了都眼花。安贵人这回可是彻底坐稳了宠妃的位子。”
宜修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冷静与洞察。她轻轻放下茶盏,目光如水般柔和,却带着难以捉摸的深意。
“绣夏,你可知道,这宫里的宠爱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安贵人虽得宠,但这份宠爱能维持多久,还真不好说。”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静的洞察力。
绣夏默默点头,心中对宜修的智慧和冷静更加敬佩。她知道,娘娘在宫中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早已看透了这些宠爱背后的虚幻与现实。
“娘娘说得是,这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绣夏轻声回应,语气中满是尊敬。
宜修笑了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绣夏退下。她目光转向窗外,远处的景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她知道,这宫中的日子,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
宜修已经将年世兰送到皇贵妃的位置上去,若能再送上去一位贵妃,即便日后甄嬛再次生了双生子,也不会再有能与自己争锋的权势。
这宫里有贵妃资质的,恐怕也只有惠贵人与安贵人,再加上一个曹贵人了,往后的祺贵人或许也能争一争。可惠贵人的性子不是能争宠的,曹贵人又只盯着皇贵妃,不肯依附自己,祺贵人入宫还有些时候,如今宜修就只有抬举安贵人了。
安贵人虽然是自己扶持起来的,可宜修依然没信心能让安贵人的恩宠长久,唯有位份和子嗣才是真的。宜修为安陵容筹谋不少,也是终于赶在惠贵人这一胎生下来之前,让安贵人受了盛宠,若是能再生下皇嗣,不说贵妃,一个妃位还是没问题的。如今安陵容还年轻得很,未必就成不了贵妃。
宜修就是要把宫里的高位全都填上自己人,不仅仅要贵妃,妃位、嫔位也要多些。
宜修思绪万千,回想起自己的过往。自从入王府以来,她经历了无数次风雨洗礼,见证了太多人的起落沉浮。她深知,这宫中的宠爱,就像这窗外的一阵风一样,虽让人耳目一新却短暂的可怜。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在这深宫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任由清风拂面而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时值秋日,天高气爽,宫中的一切似乎都被这清凉的季节氤氲得格外宁静。然这宁静之下,却暗流涌动。尤其是这些日子,安陵容特别受宠,仿佛整个秋天的风景都为她而起。
皇上玄凌在养心殿忙碌了许久,倦怠之时常常宣安陵容伴驾。起初,他只知道安贵人的歌喉优美,叫她过来是为了听她一展歌喉,以舒解心中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