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意盎然的景仁宫中,牡丹花开得正盛,花瓣如锦绣般绚烂多彩,吸引了来景仁宫赏花的众位嫔妃的目光。
宜修身为皇后,乃是六宫之主,邀请众人来赏花在众人眼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福气,此次宜修便邀宫中嫔妃来景仁宫赏花也是为了缓和华贵妃与端嫔的关系,因此特意让这两人站在一起。
富察贵人虽然怀有身孕,本可以免于这场赏花之约,但新入宫的另外几个贵人都要去,富察贵人想着自己可不能落于人后,便也去到了景仁宫。她的步伐虽然有些沉重,但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莞贵人和沈贵人羡慕自己有孕的眼神。
富察贵人有孕还往景仁宫来,宜修也是头疼,生怕富察贵人不适,她朗声吩咐剪秋,让她拿来了一块鹅毛软垫,也是为了向众人说明自己照顾富察贵人已经十分周到。“剪秋,你去拿来个鹅毛软垫,再给富察贵人搬来把椅子,可别把富察贵人给累着了。”
剪秋应是,很快就吩咐人为富察贵人搬来椅子并放好了鹅毛软垫。富察贵人微微点头,向皇后身边的剪秋姑姑表示感谢,顺势坐了下来。
富察贵人坐在柔软的鹅毛软垫上的目光在牡丹花丛中游移,眼神不时往花丛旁边的莞贵人和沈贵人那处瞟过去,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众人沉浸在牡丹花的美丽和芬芳中,莞贵人情到浓处,还吟诵了一首咏牡丹的诗,哄得宜修很是高兴。
宜修正当宜修想让华贵妃同端嫔多说说话时,一声尖锐的惊呼打破了宁静。富察贵人的侍女桑儿,手指颤抖地指向软垫,脸色苍白地喊出了“血”这个字。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富察贵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不安。
宜修的脸色一变,她立刻令身边的剪秋去查看情况。莞贵人和沈贵人也忍不住互相搀扶,她们的表情中既有关切也有难掩的好奇。只见富察贵人此时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她的手还紧紧抓着椅子边缘,众人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剪秋指使桑儿和旁边站着的一位侍女小心翼翼地将富察贵人扶起,只见软垫上面沾染了鲜红的血迹,夺人心魄,更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扶着富察贵人的两位侍女能清楚得感受到,富察贵人的身体轻微地颤抖,富察贵人此时竟是晕了过去!
还没等宜修反应过来,宜修身旁的又传来一声惊呼,“眉姐姐,你怎么了!”似乎是莞贵人的声音。
宜修转头一看竟是莞贵人身旁的沈贵人也晕倒在地,此时宜修也顾不上细想,赶忙让侍女把两人都扶到景仁宫的偏殿去。
宜修连忙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将富察贵人同沈贵人都扶到偏殿去,江福海,你快去找个脚程快的小太监去太医院将太医请来。记住一定要快,可千万不能耽误了两位贵人的救治。”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听到宜修的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方才扶着富察贵人的桑儿和另外一名侍女搀扶着富察贵人,采月则与流朱一同搀扶着沈贵人,小心翼翼地向偏殿走去。江福海吩咐的小太监则一路小跑着出了景仁宫,去找太医院的当值太医。
宜修的着急溢于言表,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看着两人被扶进偏殿,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不知道富察贵人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也不知道沈贵人又是怎么回事。
宜修只希望太医能够尽快赶来,给她们诊治,确保她们的安全。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只是一场虚惊,不会有什么大碍。
宜修知道富察贵人前世就是在赏花途中小产,没想到自己这一世什么都没做,富察贵人竟还是如此。
在这个春日的午后,景仁宫中本应充满欢声笑语,然而现在却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影。牡丹花依旧绽放着它们的美丽,但在众人的心中,却再也找不到先前的那份宁静和喜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