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坐在堂前,看着浑身湿透的卫沅走了进来,率先开口道:“管家,带安阳郡主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不必了,侯爷,冒昧打扰是卫沅的不是,还请侯爷恕罪,但事出紧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卫沅衣角不断在滴着水,不过她却毫不在意。
武安侯冲着管家微微颔首,管家立刻会意,帮卫沅倒了一杯热茶:“郡主,先喝点热茶暖和一下身子吧。”
卫沅道了谢坐在一边有些局促,当她的手碰到茶杯时,别样的暖意让她倍感舒适。
武安侯看了卫沅一眼,看她年纪与自己的儿女倒是相仿,但却十分有勇气,他不禁问道:“不知郡主为何会来此?”
“侯爷,北漠前不久攻下了大渭两座城池,想必此事您也知晓,皇上特意派兵试图收回这两座城池,可眼下岷城易守难攻,我们的兵力不足,粮草也所剩无几,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来求助侯爷,望侯爷能助大渭将士一臂之力。”卫沅诚恳的将实话道出。
“看着郡主年纪不大,想必郡主并不知老夫曾经立誓,永不插手朝廷之事,郡主今日的请求是在逼着老夫违背誓言。”武安侯沉声说道。
卫沅起身恭敬行礼:“侯爷,卫沅虽是女子,可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侯爷的誓言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侯爷曾经数次守护大渭,人人都说只要有武安侯与安庆侯在,大渭便会安然无虞。”
世人只知安庆侯外姓封侯,却不知武安侯亦是如此,两人曾经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即使后来武安侯与皇上有了隔阂,他也无任何反心,而皇上也能够相信他,让他远离盛都去往封地。
听到安庆侯,武安侯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般:“看来你对安庆侯很是熟悉?”
“不瞒侯爷,安庆侯正是卫沅的家公。”卫沅如实告知。
“什么?原来如此,看你身上这股劲,倒像是能进安庆侯府的样子。”武安侯调侃道。
看到武安侯的神色放松了不少,卫沅抓住时机继续劝说道:“侯爷,您虽然曾经立誓,不愿插手朝廷的事,可卫沅并不是为了朝廷而来求您,而是为了天下百姓和千千万万拼死守护大渭的将士而来求您的。”
她的一句话让武安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曾经为皇上拼过命,与外敌周旋多年,并非真的不关心此事,只是他一直在犹豫,或许是年纪大了,他竟是变得不如从前那样果断了。
“不瞒侯爷,卫沅的夫君眼下就被困在长风谷,生死未卜,若是侯爷不肯帮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若大渭真得有事,侯爷您真得能独善其身吗?”
无论武安侯躲到哪里,他与大渭都是一体的,注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武安侯听到此话猛地站起走到卫沅面前:“你是说安庆侯的儿子被困于长风谷?”
卫沅不知为何他会如此紧张苏长宁,他们应当是从未见过面的,即便武安侯曾与安庆侯熟识,可他的样子也不仅仅只是关心而已。
“是,长风谷危险重重,北漠又在哪里设了埋伏,我也不知他们如今究竟是否安好。”
武安侯仔细斟酌着卫沅的话,脑海中的那些场景不断闪过,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安庆侯曾经在刀口之下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