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呀,为何不早来告诉本官?”谢荣朝一副气愤的模样。
苏长宁本是来商讨赈灾事宜的,可从一进门这两人便处处要让他们看到府上的清贫,实在是耽误正事。
“谢大人,莫怪赵管家,本官倒觉得此茶甚好,茶再好也不如品茶人的心思重要,谢大人有这份心便够了。”
他都看了这么久的“苦情戏”了,实在不想再耽误下去了。
谢荣朝谄媚道:“苏统领大人有大量,不曾怪罪,下官感激不尽!”说罢又对赵管家吩咐道:
“你先下去让厨房备些饭菜,苏统领舟车劳顿,今日先在府上好生休息。”
赵管家退了下去,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苏长宁想尽快了解受灾百姓现状,直接问道:“谢大人,受灾百姓怎么样了?”
谢荣朝叹了口气,面露难色:“不瞒苏统领,江州此前不是大旱便是洪水,百姓都许多年没有个好收成了。下官已经将官府大部分的库银都用来救济灾民了,可此次洪水实在严重,下官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朝廷。”
江州此前总遇天灾不假,可朝廷每年都会向江州拨赈灾款与粮食,断不应该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苏长宁若有所思,继续问道:“本官在来的路上,看到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街上空无一人,这是为何?”
此话一出,谢荣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眸底阴沉,双手紧握,似是有些紧张。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随后又恢复如常:“可能是百姓被这次的洪水给吓到了吧。”
这个理由实在是有些牵强,苏长宁也不再追问,再问下去这谢荣朝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从谢荣朝房里出来后,赵管家给苏长宁和卫沅安排了客房,这客房更是简陋,偌大的府衙竟处处透露着清贫。
回到房内,苏长宁一直像是有心事,他突然问道:“翎儿,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
卫沅点点头,虽然她对官场之事不甚了解,可打从迈进这里的大门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江州府并不小,可是一个知府常年过着这样的生活未免也太过清贫了,放眼整个朝堂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官员。”
卫沅仔细回想着她刚刚观察到的一些细节:“看谢荣朝的穿着,并不像是养尊处优之人,可他端茶的那双手却是异常细嫩,倒比女子的手还要白皙。”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的,她的手都没那知府的白嫩!
苏长宁:“是啊!倒是唱的一出好戏!”
这时,赵管家在门外唤道:“苏统领,晚膳已经备好,请您移步到偏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