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
“嗯,什么?”突然从抽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赫诺压根没听清盛鸣说了什么。
盛鸣也察觉到了他的走神,没说什么,只是重新说了一遍,“我说,如果非得说拒绝你的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乌逢寒听话。”
“听话?”赫诺狐疑地看了乌逢寒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然后转头观察盛鸣的表情,“他?听话?”
盛鸣面不改色地一点头,“嗯,听话。”
“我不信。”赫诺可没那么好忽悠,这么多年的死对头,他能不知道乌逢寒是什么样的人?
人人都说他叛逆、他桀骜不驯,乌逢寒则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但只有赫诺知道,比起他来,乌逢寒才是真正的野性难驯。
骨子里就带着独裁,霸道又蛮横,平时看起来听话,也不过是因为那些事情他都不在乎。
如果是在意的、且一定要做的,那么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挡他的想法,独断专行,这才是乌逢寒,专横的独裁者,冷漠且无情。
这样一个人会听话?说实话,赫诺完全不信。
赫诺的怀疑太明显,盛鸣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所幸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不信?眼见为实,喏,”白到发光的下巴一扬,盛鸣转头冲乌逢寒示意,“听到了吧?麻烦乌少爷帮我们倒两杯水了,谢谢。”
赫诺看不到的角度,盛鸣隐在阴影里的一只眼睛冲乌逢寒眨了眨,带着弧度的、鸦羽似的眼睫上下翻飞,仿佛振翅的蝶,眼底是狡黠又带着请求的光。
无人可见的阴影里,手指屈起,爆起的脉络带着不为人知的克制,咽下滚烫的气息,乌逢寒点头,然后起身。
眼看乌逢寒没有拒绝,盛鸣高兴地在心底比了个耶,琢磨着私底下怎么感谢回去。
如果说直到盛鸣开口以后赫诺都还抱着怀疑的心理,那么看到乌逢寒真的同意以后,除了相信,赫诺心里更多的是感到惊愕。
怎么可能呢,就乌逢寒那样的性格,居然真的会低头,而且看起来真就任劳任怨地听从使唤,巨大的荒谬感涌上赫诺心头,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