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偷偷跟海兰汇报着永琪的近况。
说是永琪虽然现在面上还是如往昔一般的温和宽厚,可他私下的性子却阴沉了许多。
前些日子,永珹本来好心去探望永琪。兄弟间从前虽谈不上多互敬互爱,可面上总是和和气气的。
只是不知那日,二人到底聊了什么。到最后,永琪竟摔碎了茶盏,还将永珹给赶了出去。
好巧不巧,永珹的手就被那茶盏的碎片划破了个血道子。虽然伤口不深,可混着淋漓的血渍,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而后,永珹坐在凉亭中处理伤口,这一幕又恰巧被皇上撞见了。
在皇上的追问下,永珹支支吾吾,半遮半掩的说了一通。直接把皇上担心永琪,想去看望永琪的心思的给打消了。
最后,皇上亲自送永珹回了寝殿,又着手给他上药,好生安抚了一般,做足了父慈子孝。可对待永琪,却冷漠了不少。
皇上只差李玉送了些药材,按例淡淡的问了两句。
末了,甚至还让李玉提点了永琪两句,叫他不要仗着自己生病,就胡乱发脾气,伤了兄弟情谊。
皇上字字句句间,丝毫不顾忌永琪是为了完成皇上的任命,日夜奔赴寒部,才诱发了病症的苦楚,可谓凉薄偏心至极。
听完五福的回话,海兰愣神之余,只觉面上一片冰凉。顺手摸去,竟不知何时已然泪洒了一片。
她思绪一片混乱,从前的沉静宁和瞬间尽消,心中本能的不信,“怎会如此?
永琪素来行事妥当,稳重得体,怎会突然做出此等傻事,伤了永珹,又引得皇上叱责?这其中必有缘故!”
海兰的怒吼只换来五福缩着脖子,诺诺道,“主儿息怒啊,这其中缘故,奴才实在不知……”
“有何不知的?光是听这太监的这几句叙述,本宫就不难猜。
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定是那永珹故作姿态,自导自演的做戏,在皇上面前用苦肉计争宠呢。”
颖嫔本是拿着扇子,悠闲如往昔般来与海兰说说话的。可怎料才踏入殿中,便听了这样一耳朵。
她性子直爽,直接就替海兰打抱不平了起来,“我才从皇后娘娘那儿过来。
想来皇上突然叫了皇后过去,怕也是为了永琪和永珹这事儿吧。
贵妃姐姐你别急,这等胡泼脏水的下作手段哪里能入你的眼?你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五阿哥没经历过这等污糟事,可我从前在父王的那些妾室中都见惯了。
姐姐好好冷静冷静,咱们一定得为五阿哥想想法子,断不能让五阿哥这样好的孩子受此不平待遇!”
海兰闻言赶忙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好在面上并未施脂粉,反衬着一张芙蓉面清丽出尘。
现在的海兰,如同被雨水重重拍打的花朵般,虽娇弱软绵,却顶着细弱的茎叶,倔强的不肯低头半分。
“妹妹说的对,此时不是哭的时候。皇上不能偏听偏信,我就更不会。
若真是永琪的不对,我绝不姑息放任。可若是有心人在构陷我的永琪,我也绝不放过!”
海兰即刻坐起,扬手沉声唤道,“叶心,伺候本宫梳洗更衣。咱们先去看看永琪。”
颖嫔是个讲义气的豪爽女子,见状也跟着一起,“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放心。我陪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