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佳侍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样子,璟瑟终是心软的啐了一口,没有再说出更难听的话。
到底是曾经心爱过的人,就算马佳侍卫身子不行了,可璟瑟心里仍然有他。
冰凉的药膏轻轻覆上马佳侍卫的脸颊,璟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边轻吹,一边替他将药膏揉匀。
“秦桑有野心,又有巴勒珠尔的宠爱。论手段,我本来就斗不过她,只能仗着嫡公主和正妻的位置勉强压着她。
如今,她生下了庶长子,还得了皇阿玛的赐名。甚至于皇阿玛还让那个贱种计入我的名下。
我实在是太着急,太害怕了。连皇阿玛都不准我回京,我什么都没有了……”
马佳侍卫心疼不已,一把抱住了脆弱的璟瑟,“公主,您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璟瑟靠在了马佳侍卫的怀中,卸下了往日的乖戾跋扈,默默流着眼泪。
“皇阿玛心中最疼爱的孩子明明是我,他为什么要拒绝接我回京?”
马佳侍卫的声音低低切切,“听京中传来的消息,这旨意传出养心殿之前,仿佛一直是皇后在御前伺候呢。”
璟瑟缓缓抬头,眼神迷离而又癫狂,“是了,一定乌拉那拉氏那个贱妇蛊惑的!一定是她!
若是现在的皇后还是皇额娘就好了,她肯定会想办法把我接回去的,呜呜呜……”
璟瑟痛哭流涕而又怒目切齿,“明明我出身嫡长,身份正统而高贵。
而那个乌拉那拉氏,不过是个卑陋妾室,仗着狐媚讨好皇阿玛爬上来的货色。
凭什么我要在科尔沁部受苦受难,而她却能坐在本属于我皇额娘的凤位上,安稳享尽荣华尊崇?这世道难不成就如此不公?
可惜我身在异乡,否则我真恨不得亲手撕破她那伪善的面具!”
“公主若想乌拉那拉氏地位不稳,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忍看璟瑟这般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中痛苦万分,马佳侍卫思索良久,在璟瑟期待的目光中,压低嗓音,献了一计。
“听闻,科尔沁部的寨桑根敦,有意将其女送入宫中。
那女子莽撞如猪、蠢钝如牛,是个极好拿捏的。公主不若趁此机会,在她身上下些功夫?”
璟瑟眸光微亮,继而又暗沉下去,“可是那女子都快三十岁了。
放在京城,这个年纪几乎都是快要做祖母的了。
就算她入宫,想来也不过只堪堪做个老旧摆设,如何能博得皇阿玛的宠爱?”
马佳侍卫却不这么想,“那女子虽然年岁稍稍大了些,可好在出身博尔济吉特氏,身份高贵,是那乌拉那拉氏远远不能比的。
且博尔济吉特氏历代出了许多任的皇后,若是那女子得力,以后未必不能掀了乌拉那拉氏的位置,自己爬上去。
到时候,她感念公主的提携和襄助,定会想办法在皇上跟前进言,将您接回京城的。”
璟瑟意动之余,仍是有些担忧,“可据说那女子这个年岁未嫁,乃是因其克夫。
她配过三次人家,次次都在尚未过门之时,便把男方克死了。
若是她把皇阿玛也克死了,那我岂不更是一点儿指望也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