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被达瓦齐那个肥硕粗鲁的男子强迫,以至于有了身孕。
现如今,孩子没了,她历经万难,伤痕累累的回了紫禁城。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得知皇上和太后要严惩自己的救命恩人。
恒娖只觉得自己那么多年,活得实在可笑又可悲。
“皇上日理万机,恒娖不敢耽误。恒娖身为笼中人,早就不愿再玩这笼中虫了。
此番进宫,一是想要探望皇上和太后,二是想要替自己的救命恩人求个恩典。
凌大人那一箭的确狠厉,可若非如此,达瓦齐如何会死,恒娖又如何能得救?
皇额娘病中多思,恒娖等下离了养心殿,自会去慈宁宫给皇额娘请安,皇上不必挂心那边。
还请皇上看在恒娖为大清奉献了这么多的份上,不要为难凌大人了。”
皇上心中对恒娖亏欠万分,如今恒娖难得开口,莫说只是宽恕凌云彻,就是再提旁的过分要求,皇上说不定都会应下。
为了宽慰恒娖多年苦楚,皇上难得宽厚道,“既然是你的要求,朕自然满足。
只要皇额娘那边没有意见,朕不但会放了凌云彻,还会封他一个护国将军的官位,赏金千两。
另外,朕想着凌云彻年岁也不小了,一直孤身一人,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可不行。
朕身边恰好有个宫女,性格温婉,样貌端庄。
其名为茂倩,出身萨克达氏。她阿玛如今在上驷院当差,出身尚算不错,是配得上凌云彻的。
朕过几日就下旨,赐婚她与凌云彻,以慰藉凌云彻这些日子的委屈,你看可好?”
“朝政之事恒娖不懂,一切但凭皇上做主。恒娖还要去向皇额娘尽一尽孝道,先行告退了。”
谈及官位和赏银的时候,恒娖的神色始终波澜不惊。只在说到赐婚时,她的眼光微微黯淡了一瞬,
皇上没有注意到恒娖细微的变化,可身为亲妹的恒媞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恒媞暗暗吃惊,恒娖莫不是对凌云彻……
拜别了皇上,恒娖一入慈宁宫便褪了那层疏离庄重的表皮,像是少时那般扑到了太后的床边。
母女二人,相对泪流,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阳光正盛,絮絮到夜幕降临,母女二人之间仍旧是有着说不完的牵挂和担忧。
好歹还是恒媞说,恒娖身子尚未痊愈,还得继续养着,太后这才放了她回公主府。
有了恒娖的宽慰,太后的精神好了许多,人瞧着也没了前些日子那样的偏激和易怒,恢复了从前的慈祥和蔼。
恒娖无论说什么,太后都是满口应下,俨然将恒娖当做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
有女万事足,太后在见过恒娖平安之后,整个人面色红润至极,甚至还能自行支起身子,做些简单的动作了。
恒媞只以为太后的心病已然随着恒娖的平安归来,彻底解除了。
想来再过些日子,太后说不定又能下地行走,重新恢复往日康健,长命百岁了呢。
恒娖走后,恒媞又陪着太后待了许久。
对于恒娖的未来,太后本是打算让她长住在慈宁宫,陪伴在侧,以弥补她们多年母女生离之苦。
可在听闻恒娖心中对凌云彻似乎存了异样的想法后,太后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