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淑长公主的痛呼声中,一滩鲜红正蔓延开来,在她的裙下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花。
虽说永璜这几日也算见了不少的血腥场面,但乍一见到端淑长公主这疑似小产的画面,他还是有些惊慌失措。
永璜单膝跪在端淑长公主面前,只不住的开口询问端淑长公主,“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之类无用的苍白之话。
可此时的端淑长公主哪儿有精力回答他。
就在永璜无措至极的时候,凌云彻已经冲了上来。
他看到端淑长公主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痛呼声逐渐微弱下去,显然是疼的已经快晕过去了。
凌云彻忙对永璜道,“大阿哥,长公主怕是动了胎气,得尽快将她挪回军营,寻军医检查救治才是。”
“好……挪……”
永璜虽然满口答应,可他一双手想要将端淑长公主先扶起来,却又害怕轻易动了她又对她和腹中孩子造成二次伤害。
凌云彻看他那模样便知指望不上,可人命关天,耽误不得,他无奈道,“大阿哥,您身上的披风可借微臣一用?”
永璜不知凌云彻要做什么,可他还是顺从的将披风脱下,递给了凌云彻。
“长公主,军营中皆是男子,事态紧急,微臣得罪了。”
端淑长公主已经痛的有些失智了。
她听不清耳边男子在说什么,只无意识的攥住了男子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救……救我……我的孩子……”
“长公主放心,微臣这就带您回家。”
说罢,凌云彻接过披风,直接裹住了端淑长公主的身子,又用兜帽掩住了长公主的面容,而后便将其打横抱了起来。
身后的士兵早已牵来骏马,凌云彻带着长公主翻身上马,往军营的方向赶去。
边疆的急报还未传到京中,慈宁宫就先出事了。
十阿哥连续发热了十余天,中间齐太医曾通过施针之法暂时压制住了十阿哥体内的热毒,让十阿哥有了好转的迹象。
可一切终究不过是回光返照。
不过一晚,十阿哥又陡然高烧不退,最终浑身滚烫的在一个清晨停止了呼吸。
皇上听闻此事,站立不稳,在赶去慈宁宫的路上险些跌倒。
“李玉,究竟是怎么回事,十阿哥不是一直由皇额娘照顾的吗?
就算中间皇额娘病中难以顾及,可慈宁宫中的人手和物件向来就是不缺的,十阿哥怎么就……”
李玉也是万分的不理解,皇上看他那样子也并不指望李玉能回答出什么。
待皇上踏入慈宁宫殿内的时候,便看见福珈正跪在一团小小的鼓起的白布前,轻轻啜泣着。
纵使福珈替太后说了一箩筐的理由和好话,十阿哥之死,还是成了横贯他们母子之间的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皇上直接下旨,让皇额娘从此在慈宁宫安心养病,再不许插手后宫事宜,任何嫔妃皇子都不许再来慈宁宫。
连一直在慈宁宫侍奉汤药的魏嬿婉都被迁怒,当着众多奴才的面被皇上一通斥责,赶出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