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把做过的那些恶事,譬如给皇上喝加了足足份量的暖情酒,以求争宠。
又譬如给四阿哥送去换了黄芪的彤云糕,擦了痕迹灭了口,便以为无人会知晓。
而本宫也只不过是猜到了你做的一切,所以才特意备了沾有暖情药粉的纸包,丢到了炭盆里。又让内务府特意在你的药包里添了黄芪罢了。
皇后孕中不便,本宫执掌六宫,做这些小手段,实在是轻而易举。
可一切恶事追根究底,都是你自己所为,没人逼你啊。”
丽庶人语塞,可依旧不肯罢休的硬撑道,“你这个无知小人!你以为你害了我之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我今日沦落到这般田地,就不怕实话告诉你。暖情药粉和黄芪之法可是太后教给我。今日你害了我,明日起太后就不会放过你!”
海兰丝毫不惧,似是早有预料般成竹在胸道,“论起无知,谁能比的过你鼠目寸光呢?
太后若当真权势滔天,凭着辈分,应当随意一两句话便能让皇上忌惮退让。
你满口太后,自以为她是多么坚固的依靠,可却不知她的势力早已日渐衰微了下去。
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要利用你跟你姐姐在皇上面前争宠进言呢?”
丽庶人哑然不语,默然半晌,不甘心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可四阿哥若是不好了,腾出一个位置,你膝下的五阿哥争夺皇位的希望就更多一分。
咱们的目标根本不冲突,你又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
见丽庶人竟然张口挑唆起了自己和如懿的感情,海兰只觉得胸口处怒火焚烧,气闷不已。
她甩了甩帕子,不耐烦道,“丽庶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说这样的尖酸话儿是为了什么。
你们一个个的,巴不得看本宫与皇后离心,鹬蚌相争,好从中谋利吧。
那么同样的话儿,本宫也送还给你。
你自以为跟你的姐姐柔贵人姐妹情深,可如今你都入了冷宫了,还以为她那样一个小小贵人,连当着皇上面为你辩驳两句都不肯,还真能救你出去吗?”
丽庶人抿了抿唇,眼底的心虚被海兰看了个一清二楚。
“行了,你就在冷宫里安安分分的了此残生吧。”
海兰再懒得多看丽庶人一眼,转身悠然走着,还不忘意有所指的说着,“本宫会命冷宫侍卫们严加看管。
若真有嫔妃不知死活的擅闯冷宫,本宫也不介意送她进来与你作伴。”
冷宫厚重而腐朽的木门缓缓阖上,遮蔽了最后一丝光亮。
在丽庶人眼中最后一抹光亮也消逝殆尽之前,她终于知道怕了。
她飞扑上前,细嫩的手掌爆发出诡异的力量,猛然拍打着冷宫的门。
“愉妃娘娘,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敢了,愉妃娘娘……”
直至她手掌泛红肿痛,却仍执着的不肯停歇。
只是海兰说的没错,冷宫里的一切,包括声音,都只能停留在里面,再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