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一只高飞的燕子,活泼又娇俏。
你从前,也是包衣内管领家的格格,出身并不差。只是时运不济,才会罚没入宫中,成了宫女。
我所认识的嬿婉,会为着几两碎银的赏钱而开怀畅笑,也会为了鼓励我上进,而从枯燥的书中寻些大道理激励我。
在我眼中,你不必惶恐,你合该拥有这些最好的。”
魏嬿婉眼中泪圈儿转了几转,如天边星子般明亮晶莹的嵌在了墨黑的夜空中。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
随后端来两杯金盏所盛的甜酒,娇声道,“多谢你,云彻哥哥,有了你的这些话,深宫漫漫,我也不觉得难熬了。
往后你就是武将了。今日待你出了宫,咱们许是永生不能再见了。这杯酒,嬿婉敬你。
愿你以后得偿所愿,娶得娇妻,无烦无忧,幸福圆满。”
说罢,魏嬿婉潇洒的仰头一饮,甚是豪爽。
凌云彻见状,也端起酒杯,目光清明,朗声道,“微臣也祝魏贵人,往后青云之路,永无坎坷,一生顺遂,再无后悔遗憾之事。”
酒水下肚,两只空空的金盏歪倒在窗槛边。像是两个醉倒的人,不自觉的依偎在了一起。
魏嬿婉唇边的笑意勾勒的更深了些。
她抬起双臂,悠然俏皮的转了一圈。那华贵的披风便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落地。
魏嬿婉俏皮的笑着,素手夹杂着香风,拨开了凌云彻挡着眼睛的手臂。
“云彻哥哥,你看我穿着这锦缎,是不是很好看?”
此时的魏嬿婉,只披着薄到能透出白皙肌肤的纱裙。
嫩如藕段的修长脖颈之下,是曲线优美的小小山峰。
桃红肚兜上绣的连枝金纹若隐若现,直直往下,便可窥到那细腰处的盈白微露。
少女的妩媚不自知,和青涩撩人的眼神,无一不勾动着凌云彻的心弦。
凌云彻不敢看,只能避开眼,羞的耳畔通红。
似是因为不胜酒力,魏嬿婉斜斜的靠在了窗边
她眼神涣散而执着认真的一边继续给凌云彻斟着酒,一边絮叨着。
“从前,我在四执库当差的时候,经常熨烫这些华丽的缎子。
我时常幻想,若有一日,我穿上它们,会有多好看。
可如今,我穿了一层又一层。却并不觉得它们有多舒适,多温暖。
只觉得这些美丽昂贵的缎子里面,像是缝了无数钢针一般,稍有行差踏错,便扎的我不敢动弹。
直到那彻骨的凉意已经控着我的五脏六腑,制着我的经脉心神。
我才恍然发觉,我拥有的还不够,我想要的还有更多……”
魏嬿婉开始颠三倒四的发着酒疯,俏红的脸上,满是娇蛮而肆意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凌云彻的情绪似乎也被她带动起来,两个灼热的身体越来越近,直到墙上的影子交缠至深,再难分离……
杏儿收起窗台边的金盏,又迅速的掩上了窗户,掩去了一切痕迹,默默去殿门外守着。
承乾宫室内,一片轻纱幔帐间,人影交叠,喘息粗重。
被浪翻涌,锦纱轻摇,红烛帐暖,掩住了一夜春宵。